用了一年,刀柄被手汗浸成了深褐色。
“还是您说的,要沉,像山。”沈夜回答。
“山也会动。”郑凡指了指远处的云,“风来的时候,山不动,但树会摇,石会响。你的刀要像山,你的步要像树,动静得合得来。”
沈夜点头。
他懂。
就像上次跳绳子,一开始总急着用劲,后来慢下来,脚踩在地上像猫踩棉花,身子自然就飘起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沈夜的步子越走越远。
从山顶到山脚,从树林到溪边,有时还会绕到后山的乱石滩。
那里的石头滑,还藏着暗沟,郑凡说,能在乱石滩走稳,才算真的懂了“辨劲”。
这天清晨,沈夜起得早。
天还没亮透,林间飘着薄雾。
摸了摸小夜的鬃毛,热热的。
带上刀,就出了,沈夜想试试在雾里练习凌霄步。
雾很浓,五步外就看不清东西。
沈夜脚步放得极慢,每一步都先探探脚下——是软雪,是硬石,还是枯树枝,都得摸清楚。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雾稍微散了点。
前面忽然传来“簌簌”声,不是风吹树叶的响,是东西在草里爬的响。
沈夜停了脚,屏住呼吸。
他的耳力比以前好太多,能听出那声音很沉,每一下都带着劲,不像兔子,也不像狐狸。
雾又散了些。
是一条蛇。
蛇身有碗口粗,通体黑得亮,鳞片上还凝着霜,像披了层黑铁。
它的头不是普通蛇的三角头,是方的,眼睛是血红色,盯着沈夜时,像两团火。
沈夜的手握紧了刀把。
这蛇给他的感觉,像极了当年遇到的赵青——冷,狠,不是普通的蛇,类似于修仙者的蛇,灵兽!
这蛇还带着股压人的劲。
但沈夜也不是当年的沈夜了。
突然面前蛇动了。
不是爬,是弹!
像根黑箭,直扑沈夜的喉咙!
沈夜脚一错,人往后飘出五尺。
蛇扑了空,尾巴在地上一扫,三块石头被扫得飞起来,砸在树上,“咔嚓”断了两根枝。
好劲!
这下沈夜心里有数了。
不过他没慌,只盯着蛇的七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