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魏瞻承认说道:“我陷入昏迷之后,最多不会过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不算久也不算短。
如果用来赶路的话,快马可以走四十里路。甚至更多。
四十里。
阿襄拎起桌上的茶壶直接往嘴里猛灌,此时心里那口气仿佛才吐出来,奶奶的,戏本子都不敢这么演。
她的手指不自禁在颤抖,想起那“管家”,如果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好狡猾的人,比阿娘说的那些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可怕。
阿襄反问:“不能根据时间、大体推算出我们所处的大概的位置吗?”
魏瞻不知为何停了一下,才说道:“别的地方或许可以,但咸水镇,很难。”
阿襄不由疑惑:“为什么?”
“因为咸水镇特殊的地理位置。”魏瞻慢慢说道。
可知道为什么咸水镇贫瘠偏远,魏家却还一直留守于此。并且是必须留守于此。
这是从前朝就留下来的——关隘要塞。
所有交通枢纽汇集的要塞之关。
咸水镇的四面有六条官道,而官道上又有数不尽的分叉,通往不同关路。这使得咸水镇就像是一个巨大核心,向四周辐射。可以通往的方向可以说无尽。
“从我们进入这里开始,我们应该就走入别人搭好的戏台了。”
这所假魏宅就是那个管家为他们精心打造的“监牢”。
他魏瞻是这出戏里的主角。
至于阿襄,则是因一系列机缘巧合被牵连进来的。
这些日子,阿襄和魏瞻就如同在戏台上一无所知的可笑丑角。
管家他们作为观众,一直欣赏着他们卖力的表演。
阿襄几乎麻木了:“也就是说,我们可能在四处的任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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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瞻这次又沉默许久,才艰难道:“是。”
阿襄白眼都懒得翻了,她想到自己真是一语成谶,“把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果然会倒霉。”可怜她把宝押在魏瞻身上,这下要输得血本无归了。
魏瞻再次道,“对不起。”
终究是因他牵连了阿襄。
“记得那次出院子的时候,你曾问我,在左手边是否有一棵柏树。”阿襄不由回忆起这一件事,“莫非从那时起……你就在疑心了吗?”
阿襄多少有点不可思议。
魏瞻顿了顿才说道:“那时只是有一点点的疑惑。”
其实还称不上是怀疑,而尤其是阿襄后来的回答也打消了他的疑虑。
阿襄告诉他,那里确实栽种着一棵柏树。
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我们的那位冒牌“管家”都太可怕和周密了。
阿襄不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她想起那次不仅是柏树。她曾见到匆忙赶过来的“管家”衣角有濡湿,于是问了一句,“魏公子家中可有池塘。”
魏瞻说没有。
如今联想起来,阿襄恨不得一拳头砸向自己的脑袋,曾经已经显露出了蛛丝马迹,可是她这颗猪脑袋,却完完全全忽略了关键信息。
即使后来亲眼见到水牢,阿襄也没有把两件事联系起来。
谁会想得到、这里早已经不是魏宅了呢?谁他娘的能想到!?
咸水镇内。
士兵把城门调查的结果报告给傅玄怿:“傅指挥,我们调取了约两个月前那段时间的城门记录,并没有出现异常的人数出城记录,但是……那天有一个商队,拉走了大量的货,很多很多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