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灵这个问题,毕婉兮哪里回答得出来,不过她也知道,张灵说是问自己,其实问的是驾车的福伯,否则他不会这么大声问出来。但很可惜,大概是畏于毕婉兮,福伯压根没搭腔,这就很尴尬了呀。无奈,张灵轻轻的啧了一声,扭过头去问福伯道:“福伯在毕家作了多久啊?”
见自家大小姐没开腔,福伯才有些畏缩的回答道:“回张公子,老儿在毕家已经四十多年了。”
“一直在别院?”
“哦,不是,别院是老爷十多年前才购置的,小老儿也是因为体质太差,没办法修炼家族的锻体术,所以才被老爷送来别院,算是让小老儿养老了。”
虽然张灵只有十八岁,但是他是了解人类社会的大致构成的。来别院养老?孤老头一个,养什么老?还要照看院子,来了人还要鞍前马后,尼玛这叫榨取剩余价值吧。不过嘛,他也对此没有啥意见和建议,保持微笑继续问自己想知道的事。
“毕家也是黎阳城的大家族,但我也仅知道大,具体怎么个大法呢?此次去毕府叨扰,若是没个礼数,怕是不好。”
福伯也不知道该不说,毕竟大小姐也在车内。照理说,这些事情大小姐自己不说,下人不该多嘴。但是大小姐似乎对张灵的问题并没有任何排斥,似乎是等着自己说出来一般,于是他还是大着胆子接话道:“回张公子,我毕家在黎阳城立足百余年,历经三代家主老爷,在城内有占地百亩的府邸,家中子弟千余,城外田产颇丰,乃城里有名望的大家族。族长老爷在城里也有着相当的地位,即便三大宗门的掌门也是与老爷称兄道弟,便是城主大人也要尊老爷一声先生。”
老实说,福伯说了一大通,张灵是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得到。他和毕婉兮都是抓瞎的状态。他们甚至不知道家族成员构成。但是他们是真不能细问,无奈之下,张灵只能给毕婉兮递了一个眼色想让她去问问,但是毕婉兮却是摇摇头,用轻不可闻的声音说道:“随机应变吧,不能继续问了。”
在车水马龙,繁华的黎阳城,毕府坐落在城南的一大片土地上。光是从街区转到毕府大门,张灵就估算出起码千间屋舍,这毕府,至少二百亩起步。
马车刚一停稳,就有一个小厮小跑着来到马车边上,帮着福伯拉缰绳,递台阶。而福伯则停稳车后放下缰绳,很规矩的帮忙掀开车帘。
毕婉兮毕竟是女神,别管是哪里的女神,总之经验老到,仪态那是足足的。光是下车的动作就足够的婀娜多姿,本就美艳,加上气场十足,大小姐范那是够够的。
跟着下车的张灵走到毕婉兮身旁,小声问到:“没想到你气场这么足啊。就不怕和原主有差距?”
毕婉兮没回答张灵,她不信张灵没看出来。光是福伯对毕婉兮畏畏缩缩的态度就应该知道,毕婉兮这人平时应该是谱很大,虽然身边并没有人服侍,但大概是因为她也是修士的缘故。而且,从这些仆人的态度来看,毕婉兮在家族中应该有着不低的地位,她少说少做是怕露出细节上的马脚,但是平日仪态,她拿捏得住。
张灵虽然不是什么吃过见过的主,但是他善于伪装自己的状态。所以他内心虽然很是惊讶毕家这雕梁画栋的府邸,但是表面上却是一点没显露。
就在他们刚刚进门,没走两步,两人还在思忖下一步是要去什么地方,要不要主动问询一下家主毕老爷的时候,一个丫鬟快步走来,在给毕婉兮和张灵行礼之后才有些小心的说道:“大小姐,老爷在书房等您。”
毕婉兮当然是云淡风轻的淡淡回了一句:“带路。”
若是平日,她这个大小姐压根不需要人带路,但是今日不同,她身旁跟了个富家公子打扮的男子,所以,她很老实的走到了前面。毕竟是大家族,下人有礼仪那都是基础。
转了几个弯,在丫鬟的带领下,毕婉兮和张灵很是顺利的来到了毕老爷的书房。很典雅的一间书房,陈设布置都相当有书卷气息。至于毕老爷,约莫四十的样子,剑眉英目,身子挺拔。他此时正站在书房中,手中拿着一幅卷轴正在端详,见到毕婉兮带着张灵进来,倒也没什么太大表现,只是对着张灵说了一句:“请坐。”
压力其实有些大,但是张灵还是得接下来。他保持着微笑,抱拳道:“谢过毕老爷。”说罢,很是随意的坐到了书房的客椅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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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毕婉兮,她故意看了张灵一眼,然后才欠身行礼道:“父亲。”
毕婉兮这个小动作,张灵大概能知道什么意思。毕婉兮不知道原主平日怎么称呼毕老爷的,所以,她故意看了张灵一眼,表示有客人在场,需要说场面话,于是直接称呼了毕老爷父亲。而毕老爷也没啥特殊的反应,点了点头也示意道:“婉兮也坐。”说罢,收起了手中卷轴直接递给了毕婉兮。
毕婉兮接过卷轴,不明所以的问道:“这是何物?”
能当着客人的面给的东西,定然不是什么机密文书,所以毕婉兮直接就问了出来,也不怕毕老爷有什么其他想法。
“这是灵淼宗的招徒大会公告。周边仙城都有送,方圆万里之内的世家大族也都接到通知了。”说完,毕老爷也自顾自的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父亲的意思是?”毕婉兮见毕老爷也没打算回避张灵,于是干脆又问。
“此次灵淼宗的收徒大会,你确定要去参加?”
怎么不参加,不参加留在这里等你们现她是个假货吗?但是毕婉兮还是很‘自然’的犹豫了一番才道:“要去。”
毕老爷看向了张灵,问道:“张公子是吧。婉兮要去参加灵淼宗,你呢?”
“同去。”张灵笑道。
谁知道毕老爷却开口道:“婉兮灵根出众,资质不凡,入灵淼宗自是无忧。但老夫观张公子毫无修为,这般年纪却连引气入体都没开始,怕是灵淼宗压根不会要公子这般弟子入宗修行吧。”
张灵一听,心中大骇,这是他想过的各种糟糕情况中最糟糕的一个。于是他苦着脸问道:“不知毕老爷可有测出灵根资质的手段?若有,小子想求上一求求。看看自己是否真有仙缘。”
毕老爷身为一个有一定修为的修士,自然知道在长生大道面前,翻江倒海的大手段面前,没人顶得住诱惑。他倒是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反而是以一个长辈的态度告诉张灵:“你大概有点资质,但是比起那些仙苗来说可能不值一提。若是知道自己资质平平还依旧要走这条路,大概会很苦。老夫见你仪表堂堂,若是修行路走不通,还是要造作打算。”
张灵没想到这位毕老爷还挺和蔼,于是笑道:“小子自是知道仙道坎坷,不过小子仍想试上一试。”
话音刚落,毕老爷却把目光投向了毕婉兮,莫名其妙的笑了笑对她点了点头。毕婉兮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也是自然的回以一个微笑。
“去休息吧。张公子要的测试灵根资质的水晶稍后会让人送过去。”
离开了书房,张灵找了个没人的走廊拉住了毕婉兮,有些不解的问道:“毕老爷刚才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对我笑那事?”
“嗯呐。”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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