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奇,也是探究。
她刚才在远处,将这里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一个炼气一层的杂役弟子,面对管事和执法队的必杀之局,不仅面不改色,还能反将一军,用宗门规矩立下如此一个看似必死的赌约。
这份胆魄和心性,不像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该有的。
有点意思。
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这短暂的对峙。
“嗯?”
苏婉清身边,一名身材高大、气息沉稳的内门弟子皱起了眉头。
他叫赵泰,筑基期修为,是苏婉清众多追求者之一,今天特意寻了个由头,护送苏婉清前来杂役院办事。
此刻见一个杂役弟子竟敢直勾勾地盯着苏婉清,还挡住了去路,他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名火。
“哪里来的杂役,不懂规矩吗?”
赵泰上前一步,属于筑基期修士的威压,如同潮水般朝着萧尘碾了过去。
“见了内门师兄师姐,还不行礼问安,杵在这里做什么?”
“还不快滚开!”
他的声音充满了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看向萧尘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碍眼的蝼蚁。
筑基期的威压,对于炼气一层的修士而言,不亚于一座大山。
周围的杂役弟子们在这股威压下,个个脸色白,呼吸困难,下意识地后退了好几步。
然而,处于威压中心的萧尘,却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他的身躯站得笔直,如同一杆宁折不弯的标枪。
这点威压,对于他这位曾经的器道至尊而言,连清风拂面都算不上。
他的全部心神,依旧牢牢锁定在苏婉清的身上。
他在等。
等她的一个反应。
前世,同样有过类似的场景,只不过当时的他,在对方面前卑微得连头都不敢抬,而苏婉清,则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般,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全程没有说过一个字。
那种被彻底无视的冰冷,曾像一根毒刺,扎在他心头很多年。
这一世,会一样吗?
赵泰见自己的威压竟然对这个杂役毫无作用,脸上有些挂不住,正要作。
苏婉清却淡淡地开口了。
“走吧。”
她的声音清冷,听不出任何情绪,像是山巅终年不化的积雪。
没有多余的话。
但也没有像前世那样,完全无视。
说完,她便迈开脚步,从萧尘的身边,擦肩而过。
一阵若有若无的清香,如同冬日里最冷冽的梅花,飘入萧尘的鼻尖。
那是他刻在灵魂深处的味道。
赵泰冷哼一声,狠狠地剜了萧尘一眼,仿佛在说“算你小子运气好”,然后紧跟在苏婉清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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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很快就走远了。
直到那抹白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院落的尽头,萧尘才缓缓松开了紧握的双拳。
掌心,早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他低下头,看着掌心的伤口,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无人能懂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