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婵瞬间打了个激灵,她刚刚和行无咎和好,并不想在这时候多生事端,但神界共处一段时日,她自觉和妙缘也算朋友,并不希望他和行无咎兵戎相见,此刻只能遮遮掩掩,希望妙缘赶紧走人,或者行无咎赶紧走人。
然而两人一个门前,一个门后,将她夹在中间,一个也没有要走的打算,这情形真可谓前有狼,后有虎。
然而仿佛还嫌不够乱似的,行无咎见她的影子靠着门久久不动,意味不明地问道:“怎么一直站在门前不动,这么怕我进去?”
姚婵干笑两声:“没什么,这儿凉快,我喜欢。”
她心脏咚咚地跳着,耳边全是自己激烈的心跳声,不知为何,忽然有种被捉奸的感觉,而妙缘这“奸夫”却一脸云淡风轻,还气定神闲地对她微笑。
如果不是时间不对,姚婵真想掐死他。
偏偏这时,行无咎却抬手抵住了门,作势就要推开。
“是吗?”
他低笑一声,语气颇为耐人寻味。
“那让我也试试,看有多凉快。”
姚婵这一瞬间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她背死死地抵着门,不管不顾地一脚踹向了妙缘。
她心里焦急,这一脚踹的地方不太对,只见对面的男人面色微变,瞬间就闪开了身体,向后退入黑暗当中。
见他终于离开,姚婵长出了口气,立刻转身开门。
行无咎还泰然自若地站在门口,单手抵着门框,垂眸带着一点笑意看着她。月光从他身后照来,拖曳着他的影子黑压压地覆上姚婵的身影。
“真的没发生什么?”他慢条斯理地问。
“没什么。”姚婵错开一步,“你看,里面什么都没有。”
然后又慌慌张张地一脚踏出,甚至顾不得自己差点一头撞进他怀里,只做贼心虚地赶忙反手将门关上。
行无咎自始至终目光未曾挪移过一分,只死死盯在姚婵身上。
姚婵目光闪躲,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心虚,总觉得行无咎的笑容带着微微的冷意。她侧过头去,然而刚转到一半,就触到温热的手心,又被人强行按着转了回来。
行无咎低下头,语带笑意,一字一顿问道:“你有骗我吗?”
姚婵呼吸一窒,她真的不想骗他,也不觉得妙缘的重要性要高于他,但同样的,她也不想将事态扩大,妙缘深夜来找她这件事,她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
尽管她本身没什么错,可近段时日的风波让她不禁投鼠忌器。
姚婵垂下眸光,僵着声音道:“没有。”
好像有一只手忽地伸进了她的胸腔里,搅着她那颗心,她岁岁年年的平静永远的不复存在了。姚婵的头越垂越低,然而一双手却毫无征兆地捧住了她的脸,一点一点的将她的头往上抬,姚婵顺着这股力道被迫抬头,看见行无咎近在咫尺的脸。
他漆黑的眼中荡着一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微微俯身,双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声音低沉柔缓:“姐姐,今天是我的生日,不可以骗我……”
行无咎笑了一声,用额头抵住姚婵的额头,闭上了眼睛。
“尤其是不可以为了其他男人骗我……”
他一字一顿地轻声道。
“知道吗?”
哪怕那个男人是另一个他。
那光风霁月的模样不过是他的伪装,明明都告诉过她了,妙缘是个伪君子,为什么还是要偏向他?
还是说,她就是会偏爱那种清风朗月般的人?
被他困在手中,姚婵睁大了眼睛:“我……”
心被不知名的情绪溢满了,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想要不管不顾的和盘托出。
然而刚发出一个音节,行无咎捧着她侧脸的手忽然动了动,修长冰凉的手指探进了她的口腔中,强行撬开齿关,压住了她柔软的舌尖。
姚婵下意识地用舌头顶了他一下,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到底还要不要她说话了?
不知道这个动作又是哪里触碰到他敏感的神经,姚婵只觉得舌尖被人有些轻挑的用两指揉捻了一下,又往进探了探,在她准备阻止他前又忽地收回了手。
行无咎直起身,往后退了一步,月光下,他右手食指和中指都沾着一点润泽的水光,看着莫名令人面红耳赤。
姚婵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不耻下问:“什么意思?”
她吐了吐舌头,只觉得口腔里不太对劲,还残留着被人侵入的感觉,有些古怪,舌尖也被揉捻得有些酥麻。
行无咎目光深谙,盯着她有些泛红的唇,眯了眯眼睛。
“没什么。”他若无其事地笑了笑,“睡罢。”
姚婵一头雾水地看着他急匆匆离去的背影,总觉得这场危机解决得有点莫名其妙。
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她才重新回到房间。
结果回去后发现妙缘也莫名不见了踪影,她找了一圈,发现房中确实只剩下她一人,妙缘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站在房间中央,姚婵身心俱疲地长叹了口气,由衷地发出感慨:“男人……真的好难懂。”
这两个人快给她搞疯了。
她洗漱完毕,安心地躺在了床上,准备入睡平缓一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