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比诚恳地道:“有没有可能,这都只是你们的猜测,全是胡编乱造,其实他们关系挺好的。”
樊崇气鼓鼓地道:“你才刚化形,是你了解还是我了解?”
姚婵:“行罢,你了解。”
你比我这当事人还了解。
“他对自己逝去的爱人极为看重,有关那女子的一切皆是他的逆鳞。是以人人自危,生怕自己触犯到他的禁忌。”
樊崇睨她一眼,好意提醒。
“你长了这样一张脸,相当于多了一个护身符,知情者没人敢动你分毫,但同样的,福祸相依,你也有被他抢去再杀掉的风险。”
姚婵面无表情道:“……多谢,我会注意安全的。”
樊崇跃跃欲试:“以防万一,你或许可以换张脸。”
姚婵立刻严词拒绝:“不必了。”
凤朝也锤他一拳:“不要乱出主意。”
一个低沉清朗的声音忽而传来:
“只是传言罢了,真相如何谁也不明,谣言不可尽信。”
众人循声望去,见妙缘不知何时出现在垂花门下,银发青袍,神色淡然。
姚婵惊奇道:“你不是生气走了吗?”
妙缘长眉微微一挑,温声道:“此话怎讲?谁说我生气了?”
姚婵指向凤朝,低头却见他刚才所站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只剩一颗硕大的圆润宝珠滚来滚去,竟是现出了原型躲避。
只见这珠子咕噜噜地滚到妙缘脚边,似在撒娇讨饶,妙缘含笑将它收入袖中,轻声道:“多嘴,再有下次自行领罚。”
又看向姚婵:“凤朝自来喜欢胡言乱语,你不必放在心上。”
姚婵点点头:“哦。”
她本来也没放在心上过啊,行无咎曾说妙缘是个伪君子,她还记着呢,自是对他心存戒备。
樊崇乐呵呵地冲他招手:“妙缘,你这新从神可是长了一张麻烦的脸啊。”
妙缘但笑不语,信步走来,看着姚婵道:“你怎么看?”
姚婵不解:“什么?”
妙缘含笑道:“那些有关于行无咎的传言。”
姚婵摇头,略有不悦:“传言而已,不足为信,世人都喜胡编乱造。”
其实听到这些谣言,旁人这样曲解他们之间的关系,她甚至有些生气。
妙缘目光忽而变得有些晦暗,像是在与她说,又像只是在自言自语,声音低沉,轻不可闻:“不怨世人……归根结底,是因为她每次都消失了……”
姚婵没听清,疑惑道:“什么?”
妙缘笑了笑:“没什么。”
“那个……”樊崇摸了摸鼻子,忽然道,“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多余,要不我先走一步?”
妙缘看着他,莞尔一笑:“知道就好,以后少来。”
樊崇一撩袍角,就要从房顶走,妙缘一指将他按住。
“从大门走。”
看着樊崇的背影,姚婵忍不住叹息,主角啊主角,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
妙缘居高临下地斜睨着她,直到樊崇的身影消失,才微笑道:“方才走得急,竟忘了你扭到了脚,现在可有好些?”
姚婵无所谓地道:“不用管它,一会儿自己便好了。”
妙缘却引她自院中石桌旁坐下,自己半蹲下身,伸手去抓她脚腕:“我帮你看看。”
姚婵将脚往后一收。
妙缘的手顿在半空,抬头看她,眼眸温润:“先不说我为主,你为仆,你应遵从我的命令行事。只就事论事,疗伤而已,难道还要顾及男女之防?”
姚婵抿了抿唇。
其实倒也不是因为这些,而是妙缘对她实在好得古怪且离奇,让她不由得心生警惕。况且他还顶着这样一张与行无咎极其相似的脸,总让她恍惚间生出错觉来。
妙缘垂下目光,又伸出手去,这一次她没有避开。唇角轻轻勾起,他眼中荡出笑意,又莫名的有些恼她,总是这样三言两语就被说服了。
轻柔地脱了鞋袜,他将她雪一样的玉足放在腿上,低头凝视。
脚趾圆润可爱,因紧张而微微勾着,足背线条流畅如新月,肌肤白皙细腻,触手微凉,握在掌心如同握了一块软玉在手。唯一不美之处,便是纤细足踝处红肿一片。
他缓缓渡入法力,辅以揉捏,动作极规矩,敛住的眸光却幽深晦暗,使他温润面孔忽而变得邪异万分。
妙缘……或者说行无咎,一时心里有些后悔,不该拿那些话逗她的,明知道她这人脸皮薄。
他的手触上脚踝的那一瞬,姚婵就开始后悔,他的动作并不含有半分的押昵之色,但莫名令人面红耳赤,想收回脚去,却又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
正纠结间,忽而听见妙缘淡声问道:“你似乎很在意他?”
姚婵疑惑不已:“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