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食肉动物,不碰女人会死的那种。
洛清源年轻漂亮,又天天跟在他身边,不被盯上才是怪事。
洛清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复:“姐,改天我请你吃饭吧。”
有些话确实当面聊比较合适,秦雨寺简单回了个“好”,便关掉聊天界面继续做方案。谁知还没过两分钟,右下角又闪了起来。
得,出门前忘看黄历了,今天怕是不宜工作。
沈让发消息向来言简意赅,这次也不例外,只有简单一句话:来趟我的办公室。
寥寥几个字,却像重锤般锤得秦雨寺脑壳疼。
自从离开总经办,她便有了种破罐破摔的心态,不再像以前那样对他唯命是从:“沈总,我正在处理工作,抽不开身。”
秦雨寺盯着右下角的图标等了半天,确认沈让真没动静了,才慢慢松了口气。
然而就在这时,耳边传来“咚咚”的敲桌声。她猛地回头,发现张书棠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出现在她身旁,像一道鬼魅的影子。
她手里抱着一摞文件,面无表情地开口:“手上的工作先放一放,沈总有急事找你。”
在企划部,张书棠的话就是圣旨,秦雨寺长叹一口气,深感职场不易——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
沈让的办公室在顶楼,秦雨寺从前进出这里比回家还勤快,但今天再去,却不得不留意旁人的目光,仿佛她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真的是无语!
推开熟悉的实木门,沈让端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似乎正在等她。
秦雨寺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又拧开茶几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她其实也挺好奇,房子车子都还回去了,沈让还有什么好说的。
沈让盯着她的眼睛,开门见山道:“你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就不怕玩过头吗?”
“”秦雨寺所有的话都噎在嗓子眼里,脑海中只有一个巨大的问号:我跟你玩什么了?
沈让双臂环胸,神色冷若冰霜:“秦雨寺,人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我彻底放弃你,你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秦雨寺暗想:那感情好,我正求之不得呢。
沈让突然起身,一步步朝她逼近:“你是不是觉得,这八年我没给你一个明确的身份,是在耽误你的青春?所有才耍这些手段逼我公开关系?”
秦雨寺只觉得沈让犯病了,必须赶紧想办法脱身才行。
沈让接着说:“好吧,我承认,我在感情问题上一直举棋不定。”
“结婚是件非常无聊的事,它把男人和女人困在牢笼里互相折磨,最后相看两生厌。”
“不过雨寺,我对你是有感情的,我愿意为你妥协,你真的快把我逼疯了。”
“搬回来住吧,我可以公开我们的关系。”
秦雨寺脸色接连变了几次,总算是想明白了——在沈让心里,自己不过是个贪图董事长夫人身份、不择手段博取老板关注的心机女罢了。
原来八年间,她只给他留下这么个印象。
秦雨寺一时竟有些恍惚:究竟是沈让不了解她,还是她不了解沈让?
她不再迟疑了,径直起身,冷冰冰地说:“既然不是工作上的事,我就不跟你浪费时间了。”
“秦雨寺!”沈让忽然拔高了声调,双眼因激动而布满血丝,仿佛有暴戾的情绪在其中翻涌。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我都退让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想怎么样?直接去民政局领证?还是分走我一半身家?”
“你摸着良心说,我对你还不够大方吗?”
良心,又是良心,怎么每个人都要求她有良心。秦雨寺反倒庆幸自己不是良心过剩的人,否则迟早要被这帮人坑死。
“你突然讲这些,我一时有点消化不了。”
秦雨寺不敢在他情绪上头的时候说太莽撞的话,只能尽量敷衍:“我先回去考虑考虑,过几天再给你答复。”
但沈让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厉声质问:“你是不是有别的男人了?”
怎么又是这套?她每天累得半死,哪有闲工夫勾搭那么多男人
不知怎地,秦雨寺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陈柯杨那张傻乎乎的笑脸,竟一时有些愣神,甚至忘了回答沈让的问题。
沈让太了解秦雨寺了。她不是有嘴不说话的闷葫芦,要是被人误解,必定第一时间站出来为自己辩白。
但此刻她却沉默了。
沉默就意味着默认了?沈让的眸子里乌云翻滚,仿佛酝酿着一场风暴。
这时,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飞速闪过——难道那个男人是陈柯杨?
不可能!
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秦雨寺绝不可能看上一个月薪几千的穷小子。
秦雨寺觉得今天真是晦气到家了。要是两人在公司吵起来,不知道又要闹出多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