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着人流出食堂,左拐右拐又爬了两层楼,二人终于到达医务室前。走廊里静悄悄,敲门声瞬间被放大几倍。
敲了几下门,门后并无回应。
“老师好像不在。”
“吃饭去了吧。”
饭点儿人不在,实属正常。
陈弥试探说:“要不回去?”
“不行。”但来都来了,初凝不撞南墙不回头。
她不信邪,又敲了几下,终于听到一阵仓促的脚步声。
校医老师敞开门,嘴角还粘着几颗饭粒。
“怎么了?进来吧。”
医务室宽敞明亮,室内一套桌椅,背后一个大药柜。桌上摆着外卖的盒饭和小菜,麻酱和辣椒都加得挺足,看着挺诱人。
初凝满怀歉意,“不好意思,打扰您吃饭了。”
校医摆摆手,一脸无所谓,“哪儿不舒服啊?”
“不是我不舒服,是我同桌,”初凝指指陈弥,“他手给烫了,您看一下严不严重,需不需要去医院。”
听到“医院”二字,校医的表情严肃起来,也顾不得擦嘴上的油渍。
“烫哪儿了,给我瞧瞧?”
陈弥伸出手,手背上一片通红。
校医左左右右仔仔细细看了,神色轻松下来,“不严重,轻微烫伤。”
初凝又紧张问,“那会留疤吗?”
校医闻声一乐。
“肯定不会,这伤是最轻的,离留疤还远着呢,”他接着说,“就是不处理,多冲一会儿凉水,过两天也就自己好了。”
“姑娘,看你这紧张劲儿,你们俩这……”校医说着,像忽然发现什么惊天大秘密,语声一顿。
陈弥说:“老师,我们是伟大的革命友谊同桌情,您别乱想。”
校医笑道真不好意思。
“要是实在担心留疤,我给你拿个湿润烧伤膏,一天涂个几次。”
校医从玻璃柜子中层里取出一个黄棕色外皮的药膏,递给陈弥。
“对,这药最管用,一天勤抹着。”
“有股芝麻味。”陈弥用过这药,夏天流鼻血的医生给开涂鼻孔的。
出了医务室,陈弥回食堂吃饭,初凝则沿着绿荫小道回教学楼。
初凝走出几步,又折返回食堂附近。拐个弯,前方不远处是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