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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牛>高岭之花重回神坛[快穿] > 90100(第22页)

90100(第22页)

“大人慢走。”

两人默契的沉默到首辅离开。

“你看到我好像并不惊讶?”夏姯语调带着几分忧郁。

科场舞弊曝出之后,夏老大人就当机立断让夏姯和江逾白解除了婚约,依此划清界限,明哲保身。可饶是如此,夏老大人也难逃被士林中人非议。

夏姯这一次来,手里还提了个精巧的藤编小篮子。

“生死间都走了一遭,没什么好惊讶的。”江逾白拿起那药瓶,给自己的手指上药。他身上不止是凌迟的伤势,还有许多暗伤。

关押诏狱的这段时间里,那种看不见伤口的刑江逾白是一点没少挨。头顶上那位哪里会只有凌迟,止于凌迟?

夏姯便不再问。

她不见自己的人生被毁的怨恨,也没有天真的去问江逾白当真科场舞弊?只将小篮子从牢房缝隙中递进去给江逾白。

两人相顾无言。

本也就不太熟络,两人性子还都是话不多的类型。

不过夏姯最终还是生硬地找了个话题:“冬去春来,家中青松依旧,亭亭如盖。本来去岁大雪纷扬,天寒地冻,我还心忧过青松积雪太过易折。”

“现在想来,是我小瞧了这株青松。”

也不算太生硬,青松在二人书信中也提到过。

不过彼时相谈的,是“盖松柏影也”的闲适乐观。如今再提,已经是全然不同的境遇。

江逾白听明白了这话题中的深意,只是笑笑:“我知你何意。”

待到雪化时,便知松高洁。1

可这冬日漫漫,雪一落就是一生了。

夏姯盯他良久,一点没有少女的羞怯,忽而压低了声音:“爹让我带一句话。”

“是他对不住你。”

“夏大人只是明哲保身而已,何尝有错?反而是我对不住你。”

江逾白已经见过灵台流转的记忆,此案说白了就是政治倾轧、权力争斗,输了也没什么可耻的。他再聪明,也没有实践过朝堂诸事。

青年神色平静,一如初见波澜不惊。

夏姯有时会觉得这人甚至不太像是活人,罕见他有旁的什么喜怒形于色,她轻声,似是赞似是叹:“君去来如一,真性湛然。”

这是出自朱真敬的《临终偈》,其实放在此处并不巧妙…

但夏姯觉得恰如其分。

江逾白不期听到这样一句话,愣了半晌仿佛才找出了自己的声音只道:“无甚真性,不过执念耳。”

夏姯勉强牵起一分笑,也没有追问什么执念,她行了一礼:“时候不早了,此去一别,愿君珍重。”便同身边婢女一道离开了。

婢女落后半步,有些犹疑。

“小姐……”老爷交代的事情您没办完呢。

夏姯回首,神色冷厉不复温婉:“听荷,你是谁的婢女?”

听荷顿时就住了声。

夏姯脚步不停。

从始至终,她也不曾劝过江逾白以死明志,好符合士林中的政治正确,她爹哪里会说什么:“是我对不住你”?

若是凌迟照旧,夏姯是不必来一趟的。

可既然十死有一生,夏姯既然来了——她其实是感谢江逾白的,以及这一次爹爹的失利。

她有了不用出嫁的狭小空间可供转圜,不用一身荣辱系于夫婿。

同时,也因为这失之我幸,夏姯对江逾白、自己的未婚夫,是有愧疚在的,所以她不愿劝死。

今日一见,她更清楚江逾白不会自绝于此,心气未绝,怎么能说一个人死了呢?

绝境?

步伐匆匆间,她裙踞翩迁。

岭南当真是绝境?

夏姯走出了昏暗的牢狱,外间是正午时分,阳光分外耀眼。四四方方的京城,京城顶上广阔无垠的天空。

处江湖之远,亦可忧天下之忧。

*

此番事了,罪大恶极的江逾白显然是没有享受单间牢房的资格的,他很快就被带回了原来的牢房中。

牢房中人还是那一副避如蛇蝎的模样。

人突逢大难,总是该责怪些别的什么东西来减轻自己的痛苦的。不能恨天子、不能恨高官,那就只能恨近在咫尺的江逾白了。

长路漫漫,想必是不太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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