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麻麻癞癞的,一点都不痛快。”梅锦不满。
梁满仓好笑地伸手抱住她,与她额头相抵,回忆道:“从我知道那些信都是你写的时候吧。”
“信?什么信?”梅锦眨眨眼,有些不记得。
“就是我在战场上,你写的那些家书。”
“哦,你说那个,那个是家书,我就是代笔。”
梁满仓笑着点了下她:“你不记得你写的内容了?”
这么多年过去,梅锦还真有些想不起来了。
梁满仓继续道:“你在每封信后面都写你自己想说的话,又是鼓励,又是盼归,家里桃花开的季节,你还随信寄了几朵桃花,现在想起来了吗?”
“哦这个。”梅锦笑开,她想起来了,是她那时听村里的广播,说前线的危险,有感而发,是真的希望他能平安回来,写信的没有抱一丝不纯的心思,所以现在才记的不是很清了。
“你寄过去的那些信,真的有鼓励到我,我还记得我受伤后养伤,每天都会把信翻出来看,明明你离战场那么远,但是你的文字里全部都充满了希望,你是发自内心的相信战争一定会胜利,我们肯定会凯旋。”梁满仓回想起当时他躺在病床上,阳光照下来,他从胸口翻出信纸的场景。
梅锦笑了下,她会相信,主要依赖于后世的九年义务教育。
第50章煎鱼面“父慈女孝”
这是梁满仓第一次向梅锦坦诚自己的心动。
他道:“当时在伤兵营,大家都很沮丧,我还在大家面前念你写的信呢。”
“你还念给别人听啊?”梅锦想到自己写的那些话被当众朗读,突然有些脸红。
梁满仓轻笑,胳膊枕在脑后,忆起过往,不由感慨道:“真快,这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梅锦趴在他身上,仰头看了眼墙上挂着的结婚照,手指着说:“看,那时候的你。”
梁满仓顺着她的手看过去,也笑了:“改天我们再去拍个照片吧?不带知微,就我们俩。”
“那让知微知道了可不得了了。”梅锦眼睛弯起来,想到知微因此大发脾气的小模样,就忍不住笑,“她肯定要控诉我们,做什么事情都不带她。”
梁满仓眉眼也柔和下来,贴着她的脸轻触:“我们这叫二人空间,她当女儿的要懂事。”
“这话你跟你五岁的女儿说去吧,让她懂点事。”
“那这话跟她可说不了,说了肯定要双眼含泪的看着我,她那双眼睛跟你简直一模一样,我看了可受不了。”梁满仓搂着她,声音又柔又软。
梅锦在他怀里蹭了蹭:“那我们拍了照可得藏好了,不能让她瞧见,否则她一哭,你又受不了。”
梁满仓想到那场面,好笑摇头,妥协说:“那还是算了,拍了照就是要挂起来的,怎么能藏起来,还是带着她一起去算了。”
梅锦笑话他:“一开始说不带她的是你,现在又反悔的也是你,你倒不如一开始就带上她,省得一个想法变了又变。”
“是,是我考虑不周,以后我们干什么还是得带上她,她现在正是磨人的时候,哭闹起来还真是麻烦。”
“噢,你竟然敢说你闺女是个麻烦,你小心我跟她告状。”梅锦得意地看着他。
梁满仓赶忙捂住她的嘴,故意配合地讨好她:“你行行好,千万别跟她告状,不然我可就麻烦了。”
两人霎时笑作一团,梅锦笑得肚子疼,又不忘提醒:“小点声,别把你闺女吵醒了。”
拍照是很方便的,师部就有照相馆,早上吃饭的时候,梅锦问:“满银,你晚上下班后有事吗?”
“没有,怎么了嫂子?”
“没事,我跟你哥昨天商量说今晚上去拍照片。”
“拍照片?”知微有些兴奋,手里的饼都不吃了,勾着身子就要追问。
梅锦拍了她一下,唬着脸说:“好好吃饭,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能插嘴。”
“噢。”知微又老实坐回去,但仍期待地看着她们。
满银看着她笑,知道她想问什么,替她问道:“怎么今天去拍照?”
他们每年都会拍全家福,但往往都是年后去拍,而今年这离过年可还有一段时间呢。
梅锦觑了眼不说话的梁满仓,笑一笑说:“这不是小家伙考第一了吗?纪念纪念。”
知微惊讶地瞪大眼,又忘了刚才答应的什么,忙问:“妈妈,那是我考第一就可以拍照片吗?”她喜欢拍照,照相的叔叔快门一摁,咔嚓一声,灯光一闪,过几天就能就能拿到照片,可神奇了。
梅锦点了点她额头:“能不能拍,得看你表现。”
知微噘噘嘴,“啊呜”一口咬了一大口饼。
梁满仓笑,把咸鸭蛋的蛋黄夹给她,她吃咸鸭蛋嫌弃蛋白太咸,只喜欢吃蛋黄。
知微把流油的蛋黄拌进白粥,用勺子舀起来放嘴巴里,塞得满满当当。
梅锦没眼看,等她咽下去才说:“一下子别往嘴里塞这么多,容易呛到,饭要一口一口吃。”
“哦。”知微把刚舀了满满的一勺抖了抖,抖下去一点才往嘴里放。
梅锦见状想笑,她应该去食堂打饭,这抖饭的程度肯定颇受学生们喜欢。
吃完早饭,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
现在知微已经不让送了,梅锦好奇问起来的时候,小家伙振振有词:“同学们都是自己去上学的,没有爸爸妈妈送。”
“小鬼头。”梅锦给她扎好头发,轻拍了下她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