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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扎吉能感受到菲诺最近的心情变化，这时候菲诺还不知道自己准备做什么，他小小的开心像一场末日狂欢，现在越开心，未来就越受伤。

这让因扎吉更加开不了口。

如果自己能像马尔蒂尼一样就好了，说收心就能收心，可他太了解自己了，根本没有许菲诺一生一世的信心。

现在就做个了断最好，长痛不如短痛。可他现在连短痛都不舍得让菲诺体会，他要怎么说怎么做，才能让菲诺不受伤呢？

等到因扎吉离开后，菲诺坐在小沙发上，开始琢磨因扎吉不开心的原因。

他看到了因扎吉的欲言又止，一一排除掉其他可能性后，结果清晰明了地呈现在了眼前。

因扎吉的新鲜感过去了。

因为没有了激情，所以也没有了撩拨和挑逗，这种相处模式是自己渴望的，但在因扎吉的眼里，大概已经无趣无味了。

因为自己正处于伤病中，所以因扎吉说不出口。

因扎吉多虑了，菲诺扯了一下嘴角，他早就为这一天做好了准备，不是吗？

在许下那个约定的时候，他就在心中发过誓，这是给自己的一个机会，得之所愿，或彻底死心。

现在到了该彻底死心的时候了。

他不会去束缚一只向往自由的鸟。

他也不会再跑到北极圈的冰天雪地中发疯，现在想想当时真的太幼稚和矫情了，还好没有人知道。

他不想让因扎吉为难，或许他应该勇敢一些，成为率先提出的那个人。

又是一夜无眠，但这次他没有哭，他已经可以坦然地面对了。

……

3月30日，联赛第31轮，AC米兰主场迎战亚特兰大，米兰主场1:2再次输掉比赛，马尔蒂尼打入米兰唯一的进球。

内斯塔红牌，米兰在联赛中遭遇五连败。

安切洛蒂在赛后发布会上被媒体弄了个灰头土脸，恨不得菲诺坐在身边，帮自己四两拨千斤。

想起菲诺，他突然有了转移话题的好主意，他向媒体透露了卡卡和因扎吉将在下一轮联赛中伤愈复出的消息，也详述了菲诺的伤病恢复情况——菲诺已经摘掉了支具，马上就可以进行恢复训练，再过20天就可以出场了。

这时候他根本不考虑放什么烟雾弹，球迷们已经沸反盈天了，赶紧稳住球迷们的情绪，提振一下球迷们的信心才最重要。

摘掉支具后，菲诺终于可以出院了，他在医院的治疗已经基本结束，剩下的恢复动作由米兰队医组接手即可。

但因扎吉的误诊给了他一个警惕，他不该全心全意地信任米兰的队医组，他也得和外面的医生保持合作，以防万一。

赛季临近结束，米兰在赛程中又恢复了一周一赛的状态，休息时间多了起来，米兰的伤病潮也有了退去的趋势。

第31轮联赛结束后，安切洛蒂给球员们放了假，因扎吉又带着鲜花来菲诺的家中探望菲诺。

除去住院期间因扎吉送的花，这是因扎吉为菲诺买的第四束鲜花，依然是白色郁金香。

这一次，选择摊牌的那个，变成了菲诺。

“皮波，那个约定到了该取消的时候了，对吗？”

正处于忐忑中的因扎吉闻言如闻惊雷，他怔怔地看向菲诺。

菲诺的脸上带着了然的微笑，他没有从菲诺的眼中看到任何的负面情绪，那双美丽的双眸中透露出的是温柔和包容。

菲诺像在宽容地看一个犯错的孩子。

可自己不是个孩子，自己的行为也不是孩童犯错的性质。

因扎吉的心中充满愧疚，他艰难地点了点头。

“我同意。”菲诺拍了拍他的肩膀。

当菲诺把因扎吉送到门口的时候，菲诺想起了那个狂风骤雨般的吻，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皮波。”他看向因扎吉的眼睛，“再接个吻好吗？”

因扎吉的眼神晦暗不明，他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菲诺的双手搭上了他的双肩，在他的唇上轻柔地印下了一个吻。

这个吻一触即分，大概只持续了一秒钟，因扎吉却感觉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一吻结束，菲诺为因扎吉打开了门。

“再见了，皮波。”

再见了，初恋。

从圣诞晚宴到今天，正好99天，好寓意，可惜他和因扎吉注定不能久久。

明天是愚人节，卡在这个时间点上结束，让菲诺有种一切都是命运安排好的戏剧感，他是个清醒但沉沦的愚人，却在愚人节的前一天重回现实。

两个吻，五束白色郁金香，一场冰天雪地中的发疯，持续了99天的梦，四个数字构成了他的初恋。

一切都结束了，他品尝过了爱情的甜与涩，苦与乐，以后就当个不再踏入爱河的智者。

他相信很快他就会哄好自己，爱情本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