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衣摆滴落。
素窈却只是皱了皱眉。
“来得倒是真快。”
她话音未落,突然脚下一滑——
竟故意往后跌下山坡!
黑衣人愣住。
“追!”
众人扑到山崖边,只看到一道青影踩着山壁的苔石,借势滑落,动作轻盈如燕,身形随山体弧度一闪不见。
“掌门轻功太快,追不上!”
为黑衣人咬牙:“不用追。她受了伤,自会留下痕迹。”
他忽然摸向怀中的铜哨,吹响。
嘘——!
山林里回荡尖锐的低鸣。
更多的黑影,正在赶来。
山脚的溪水清亮流淌。
素窈撩起斗篷一角,以溪水洗去肩上的血迹。
伤并不深,却出血不少,显然对方是奔着“杀人灭口”来的。
她将剑在溪水中轻轻一荡,水光映着剑身寒芒。
然后轻声自语:
“军人脚步……鱼鳞甲……刀锋统一。
不是江湖人。”
她抬起眼,目光沉了几分。
“是朝中人?”
她掌门多年,凡是江湖势力的杀手,她几乎都认得。
但这批黑衣人的行止、呼吸、杀伐纪律——
像极了“某类训练有素的禁军私兵”。
素窈抬手,抓过一块布料仔细查看。
布料线纹规整,是官府供应的甲衣布。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
“这就麻烦了。”
这意味着:
有人用官方兵甲伪装杀手,试图把案子推向朝廷内斗。
还想栽赃曹家——
甚至逍遥派。
素窈不由深深皱眉。
“曹昂那孩子……不知会不会被牵连。”
她包扎伤口,站起身,朝邺城方向走去。
步伐虽稳,却比平常沉了几分。
因为她已经意识到:
这不是简单的朝争。
这是有人想毁掉天下的平衡。
夜深时,邺城信鸽再次到达。
曹昂拆开素窈的第二封信,看到第一句时猛地站起:
“我遭伏击。”
信纸上还有一滴淡淡的血痕。
曹昂心口一紧,手都握成了拳。
“素窈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