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没闹命前村里有人去市里卖过东西,挑着扁担,赶着牛车去的,后面再哪有敢卖的,现在也没人敢啊,上面也没给个准确的消息,就说结束了结束了,万一过两天又说恢复命,那谁能敢啊,报纸上也没登,那就说明还不鼓励不支持。”
我点点头,但富贵险中求啊!
更何况梅姐姐都在那新建大工厂了!我难道还要在这里纠结要不要摆个地摊吗?
在站点等了不到十分钟,公交车就来了,王婶子跟她闺女在东风市场下了车,东风市场店铺齐全,一项有万宝全之称。
说实话,来了a市近一年,我从没来过,就算坐在公交车路过这里,我也就在车窗上看两眼。
我特意在东风市场的下一站下车,一路边走边逛着去了东风市场,还真的一个摆地摊的都没有。
有点小震惊。
我捂住脸蹦了两下,边走边瞅着两边的店铺。
当初在昭化县卖的什么最好,首先就是粮食,还是精细粮,除此之外就是布料,再接下来也是吃的,罐头,糖和糕点。
卖点啥好
成本不要太高,我没钱。
路过一家绸布店,我一眼就瞧上了挂在中间的红色真丝喜被面料。、
它就挂在那,好像发着光。
要是我跟我哥躺在这样的褥面上
从前绸布店或者供销社里不会出现这种鲜亮的颜色,更别提这种发着光的布料了。
我情不禁自的走进去,也不敢上手摸,只能上下左右的转着看。
柜台后,周战旗躺在躺椅上,一只脚踩在地面上晃晃悠悠的。
他眼睛瞅着刚迈进来的女同志,应该是女同志吧,哪有男同志长这么瘦小的,能一眼注意到人,也是因为这人奇怪的装扮,才十一月底就把自己包成这样了,这得多怕冷。
可越瞅越觉得对面的人眼熟,等这个女同志转过头来同他对视上,周战旗立马从椅子上窜了起来。
“张新妮!!”
这人跟突然蒸发了一样,一下就找不到人影了,周战旗绕着学校周围找了一阵,又去找她那垃圾对象,结果那人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找来找去找不到,周战旗也就歇了菜,毕竟也没重要到那种地步。
没想到能在这个地方碰见周战旗,就我包成这个样子,他还能认得出来?
他拖拉着鞋子疾步走了过来,蹙紧眉头看了我好一会。
“你穿成这样干什么?”
我懒得搭理他,可这人偏偏手欠的很,手一伸,直接将我的帽子给拽了下来,脑袋顶就跟突然打开的电灯泡一样。
我啧了一声,抬起手夺过他手里的帽子,将我脑袋顶的光芒掩盖住。
这人更烦了。
“你你头发怎么没了??”
周站旗惊诧的问我。
我背对着人,重新把目光放在前面的布料上,随口应付着:“放假回家的路上随手剪了个省事发型,你是这的售货员吗?这布料多少钱一尺?”
周战旗继续张大嘴巴,绕到了我面前,“张新妮你学习真学疯了,哪有女同志为了省事剃光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