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跟你牵着手,
走过荒芜的沙丘,
可能从此以后,
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
细细的雪粒飘来如同缠绵音乐,如同被风吹散的春花。
蒋昱存吹声口哨,唤她回头。
他站正了,因倚靠的动作,肩头沾上一片雪。
一身黑,却戴着个紫薯色号的羊绒围巾,他迈步走近,扯下脖子上松松系着的绒布,三两下绕她脖颈上。
康妙祎低头看看羊绒穗子,左右张望的同时止住他的动作,朝后退:“我不要。”
“必须要。”他一把给人拽回来,“听话行不行。”
康妙祎无奈妥协:“下不为例。”
这是什么话。
蒋昱存眯眼瞧她,放狠话:“你蛮搞笑的。”
“一般般。”她丢开铲子,捡起扫帚。
蒋昱存看她手都冻红了,不让她扫,抬手跟她抢。
康妙祎死抓不放:“干嘛?你少管我。”
“哇噻康妙祎你真的狼心狗肺。”
“嗯,怎样。”
他长提一口气,松手,在她往后踉跄时又及时扶她一把:
“跟我装不熟是吧,行,不管你。我走了。”
她发觉蒋昱存情绪不太对,跟上去问:“你生气了?”
“没。”
他停步,揣着衣兜,垂眼瞧她。
居然没有下文了,还得他主动解释自己就是在生气:“你在学校躲我跟躲鬼一样,什么意思。”
康妙祎想了想,切换成那种一被打就利索滑跪的人:“我错了,给你赔礼。”
“好啊,陪我吃饭。”
“不想吃。”
“那找个地方亲嘴。”
“我有点饿了。”
康妙祎陪他吃完饭回教室,抽出地理总复习册刷题。
虞兰套着粉色简约长款羽绒服跑进来,路过数学课代表的桌子,从他手里顺走一根刚剥出的珍宝珠棒棒糖。
数学课代表喜欢吃糖袋里的酸粉,一口闷,醒神不在话下,酸出一把鼻涕一把泪,酸到一直流口水,课代表说湖心河就是他流出来的。
虞兰含着棒棒糖,跑回座位,坐到凳子上,手臂趴在康妙祎的课桌前沿,小声说,“哇噻哇噻——姚泊熙跟孟楷谈了。”
康妙祎笔尖不停,嘴上问她:“孟楷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