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是林翩月尖细的声音:“林以棠,侯府待你如此不薄,你竟要咒我们去死!”
“二姐姐这些日子顽疾不断,恐怕就是你致使的,这可是害人命的大事!”
三姨娘更是尖酸刻薄,“那地契你不想拿出来也就罢了,居然用这些下作手段,真是下贱胚子,侯府若是倒了,你只会比我们得下场更惨!”
林卿月下巴微抬,语气中满是高高在上,“表妹,这是在你院里的桃花树下挖出来的,你该知晓,我爹最痛恨这些巫蛊之术,尤其是处在现下侯府危急的时节。”
“并且巫蛊之术在北泽是大忌,我马上就要参选公主伴读,家宅小事如若闹到宫中,损的可是整个侯府的声誉。”
“你若是认了,家法处置,发配庄子还能留你一命,若是不然,事情闹大,大家都不好看。”
林以棠此刻才真正知晓,老夫人不在,她能不能保住命都是问题。
林翩月和三姨娘看不惯她,她可以理解。
林卿月为何如此咄咄逼人,如何能一口判定那巫蛊之术的始作俑者就是她呢。
她好像并没有招惹过她。
几家欢喜几家愁,紫宸殿,宫外探子传来消息,说是打听到了太子的下落。
路上的雪还未化,太后便带着侍从匆匆出宫,势必带回太子。
她被诬陷,杖责
午时落雪,夜幕将至,现下院中积攒着层层薄雪,脚边是骇人的桃木小人,面前是气势汹汹的侯府女眷。
林翩月见林以棠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是懵了,面上浮起畅意。
三姨娘叫人搬来椅子,一一放在主屋的连廊下。
三人坐下,势必要拉长战线,不将林以棠的罪名坐实,誓不罢休。
已经危急性命,林以棠没有装文弱的必要,清丽的面上全是众人从前没见过的沉静稳重。
“敢问三姐姐,为何判定这小人是我的,上面一没作名,二没道姓,如何判定是妹妹在侯府行巫蛊之术?”
林翩月嗤了声,侧头指向院中的桃花树,“在你院里挖出来的,你是主人,莫不成要赖在别人头上?”
林卿月端着漫不经心的声线,“棠妹妹,退一万步来说,即便不是你亲手所为,院中只有两个下人,都是照顾你多年的至亲,很难不让人觉得是否有你指使,当然,我也只是猜测。”
三姨娘插话:“大小姐所言不错,撇去这茬,姨娘还有件旧事要问问表小姐。”
三姨娘拍手,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出来,当即跪在林以棠脚边,哭哭啼啼的,“表小姐,奴婢实在是寝食难安,才向姨娘告发了此事,小姐晚上能安心入睡,做了那样的事,奴婢不能啊!”
林以棠皱眉,她根本不认识这丫鬟,也没听流烟提起过。
流烟也不认识这丫鬟,急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们小姐根本不认得你!”
林以棠朝流烟摇头。
“姨娘总要说明事情起因,找一个丫鬟在众人面前哭一哭,就想揭我的短,老夫人知晓,也会痛心的。”
三姨娘冷哼,摸了摸发间的金玉簪,“我自会让你心甘口服受罚,老夫人不在,你个小丫头片子休想拿她老人家压我。”
三姨娘踹了那丫鬟一脚,“你把上个月表小姐如何指使你调换库房宝物的事情说清楚!”
小丫鬟颤声道:“上个月老夫人过寿,宾客送了许多贺礼,被奴婢们送去库房,奴婢整理库房时,表小姐说老夫人让她放礼物,奴婢就继续忙手头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