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灭长老的陨落,如同一盆冰水,浇灭了仙虹桥上部分蠢蠢欲动的暗火。剩下的修士,无论是领先的星婆、玄龟老者、无名战魂,还是紧随其后的各方天骄,都更加专注于自身的心魔考验,同时对那位看似年轻、手段却凌厉莫测的混沌体南宫翰,投以更深的忌惮。
南宫翰对此毫不在意,他脚步不停,混沌道心稳固如山,七彩仙虹的光芒非但不能阻他分毫,反而在不断淬炼他的神魂与道基,让他气息愈圆融深沉。
很快,他与星婆三人几乎同时抵达了仙虹桥的尽头。
桥的尽头,是一片悬浮在虚空中的白玉广场,广场尽头,便是那座高达万丈、紧闭的、铭刻着无数太古神文与日月星辰、山川社稷图案的巍峨“南天门”!
天门通体晶莹如玉,却又散着金属般的厚重质感,神光内蕴,仅仅是矗立在那里,便有一股镇压诸天、划分仙凡的无上威严散出来,令人心生敬畏,不敢有丝毫亵渎。
此刻,广场之上,除了刚刚抵达的南宫翰四人,空无一人。后续的修士还在桥上艰难前行。
四人并未立刻上前叩门,而是隔着一段距离,各自警惕地打量着对方,也打量着那紧闭的天门。
天门之上,那些太古神文并非死物,而是如同活物般缓缓流动、变化,散出玄奥的道韵。隐约可见,在天门中央,有一个凹槽,形状奇特,似圆非圆,似方非方,仿佛需要特定的“钥匙”嵌入。
“看来,星婆前辈所言不虚,需‘仙缘之气’或特殊信物,方能叩开此门。”南宫翰开口道,打破了沉默。
玄龟老者点头,声音沉闷:“老朽感知,需以自身最精纯的本源道韵,引动天门共鸣,或许能获得‘仙缘之气’认可。亦或……身怀上古仙域流传之信物,直接开启。”
星婆目光落在天门凹槽上,若有所思:“那凹槽形状……老身似乎在某部极为古老的星象残卷中见过类似描述,疑似与传说中的‘混沌仙令’有关。但此物早已失传于诸天万界,只是传说。”
无名战魂依旧沉默,但身上升腾的战意表明,他更倾向于以力破门,或者……从拥有信物者手中夺取!
气氛再次微妙起来。若是以自身道韵引动共鸣,在场四人皆有可能成功,但或许有先后,或许有强弱。若真有信物存在,那争夺将立刻白热化。
就在这时,后方传来破空声,数道身影略显狼狈地冲出了仙虹桥,落在广场边缘,正是真龙皇朝敖战、九天剑阁为剑修(名为“凌霄”)、羽化神朝皇女“羽瑶”、以及幽冥殿往生派一位气息阴柔的老者“鬼叟”。他们虽落后一步,但显然也具备了叩门的资格。
几人看到广场上对峙的四位顶尖存在,立刻停下脚步,各自占据方位,目光闪烁,显然也在等待机会或观察形势。
“诸位,僵持于此,并非良策。”玄龟老者再次开口,“不若我等各自尝试以自身道韵引动天门,谁能先引下‘仙缘之气’或令天门有异动,便算其机缘。如何?”
这算是一个相对公平的提议,避免了一开始就无谓混战。
星婆点头:“可。”
无名战魂沉默片刻,也缓缓点头。
众人的目光落在南宫翰身上。
南宫翰略一沉吟,也点了点头:“可。”他同样想试试,自己的混沌大道,在这仙域门前,能得到何种认可。
“既如此,老朽先献丑了。”玄龟老者说罢,上前几步,来到天门正前方百丈处。他深吸一口气,背后龟壳纹路骤然亮起古朴苍茫的光芒,一股厚重、沉稳、仿佛承载了无尽岁月与大地意志的玄黄道韵,缓缓升起,如同无形的浪潮,涌向南天门。
天门微微一震,表面神文流转度似乎快了一丝,但也仅此而已,并未有其他明显变化。玄龟老者坚持了数息,见无更多反应,便缓缓收回道韵,退后一步,摇了摇头:“看来,老朽之道,并非仙域所钟。”
接着是星婆。她周身星光璀璨,化作一道柔和却穿透力极强的星辉光柱,射向天门。天门再次震动,表面日月星辰的图案似乎与之呼应,光芒亮了几分,但依旧没有“仙缘之气”降临或门户开启的迹象。星婆同样退下,眼中闪过一丝遗憾。
无名战魂上前。他没有施展任何复杂术法,只是将自身那纯粹到极致的、仿佛能斩破一切阻碍的战意,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如同出鞘的绝世神兵,直刺天门!
“嗡——!”
天门出了比之前两次更强烈的震鸣!甚至门上的山川社稷图案都微微亮起,仿佛感受到了那股不屈不挠、勇往直前的意志!然而,震鸣持续片刻后,终究还是平息下去,天门依旧紧闭。
无名战魂眼中战意更盛,似乎有些不服,但最终还是退开。
轮到南宫翰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想看看这位神秘的混沌体,能否创造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