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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孤灯悬命残喘待昼(第1页)

第章寂灭荒原,一线生机

第一步踏出,脚下是温的。那是一种令人极度不适的、带着腥甜粘腻气息的温热,仿佛踩在某种巨大生物半腐烂的脏器上,而非土地。路低下头,暗红色、仿佛被干涸血液浸透无数岁月的泥土,在他脚下出沉闷的、如同踩碎枯骨的“咔嚓”声。他抬起脚,靴底沾染的泥土,在昏暗天光下泛着油腻的、仿佛随时会渗出血水的暗红光泽。

空气凝滞,混合着硫磺的刺鼻、焦土的呛人,以及无处不在的、如同陈年血痂般的腥甜血气。吸入肺叶,带来细微的灼痛与滞涩,仿佛吸入的是稀释了亿万倍的、凝固的污血。

他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眸扫过这片名为“寂灭荒原”的土地。

天空是永久的、压抑的暗红,厚重云层如淤积的、即将腐败的血块缓慢翻滚,透下不祥的、病态的暗红微光,将一切染上血痂般的色泽。没有日月星辰,只有那低沉而规律的、如同巨大心脏搏动般的轰鸣,从遥远天际传来,“咚…咚…咚…”,缓慢、沉重,带着某种要勾出心底最深处暴虐与绝望的节律,敲打着耳膜与神魂。

大地破碎,龟裂的沟壑如狰狞的、永不愈合的伤疤。巨大的、形态扭曲的骨骼化石半埋红土中,表面覆盖着厚厚的、锈蚀了万古的暗红色“苔藓”。断裂的兵刃、甲胄碎片……蒙着厚厚的、仿佛与大地融为一体的尘锈,失去了所有灵光,只剩下死亡与毁灭的冰冷轮廓。更远处,嶙峋的、如同巨兽残骸般的漆黑山峰沉默矗立,峰顶缭绕着永不消散的、带着浓烈硫磺与腥甜味的暗红雾气。

荒凉、死寂、压抑。一种粘稠的、令人作呕的、仿佛沉淀了无尽岁月杀戮与怨恨的气息,浸透每一寸土地,每一缕空气。这里不像是一个“地方”,更像是一个被遗忘的、巨大无比的、属于亡者的坟场,连时间本身都似乎在此凝固、腐朽。

“咳咳……他娘的……这鬼地方……”岳山咳嗽着,吐出一口带着血沫的唾沫,唾沫落地,竟出轻微的“滋滋”声,冒起一丝微不可查的暗红烟气。他脸色惨白如纸,胸前伤口边缘泛着不祥的暗红,每一次呼吸都牵扯剧痛。他背靠着刹那舟残骸冰冷扭曲的金属外壳,赤铜气血黯淡如风中残烛,在皮肤下艰难地、断断续续地流转,竭力抵御着空气中那无孔不入的、阴冷刺骨的血秽侵蚀。每走一步,他都觉得仿佛有无数冰冷滑腻的触手,顺着毛孔往骨头缝里钻。他环顾四周,赤红眼中掠过一丝茫然,随即被更深的焦灼与狠厉取代:“这……就是寂灭荒原?我们……真回来了?”

路没有立刻回答。他冰晶化的左臂无力垂在身侧,指尖偶尔与残破船舷或裸露岩石刮擦,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冰晶摩擦声。他将背上的苏慕遮小心放下。苏慕遮的脸在暗红天光下,灰败得如同陈年宣纸,了无生气。胸口冰封下的灰白死气,如同被囚禁的、不甘的毒蛇,在冰层下疯狂扭动、冲撞,每一次撞击,都让冰封表面的裂痕“咔嚓”一声,细微地、却坚定地蔓延一丝。他的呼吸微弱到几乎停滞,生命体征在路仅存的、与“刹那”道种微弱的联系反馈中,已降至濒危线以下,并且还在以稳定的、令人心悸的度下滑。

剩余时间:六个半时辰。

冰冷的数字在路心间浮现,无声,却重如千钧。六个半时辰。这不是计划,是宣判。是苏慕遮生命沙漏中,所剩无几、正在飞坠落的最后沙粒。从这片吞噬一切的古战场绝地,找到生路,穿越八万七千星里的死亡疆域,返回已被叛徒与邪魔掌控的、龙潭虎穴般的宗门,突破禁地,寻得救治之法……每一步所需的时间,都远这个倒数的余额。任何常规方案,在他冰蓝色瞳孔深处奔流的数据中,成功率都显示为一片刺眼的猩红:ooo。

但,必须前进。因为停止,意味着oo的死亡。

他冰蓝色的眼眸扫视四周,瞳孔深处,细微的数据流光无声划过,冰冷地分析、计算:空气成分(硫化合物浓度,惰性尘埃,未知血秽微粒浓度ooo,具微弱精神侵蚀性);环境能量辐射背景(混乱、微弱、偏向阴邪腐蚀属性,对生灵气血有持续侵蚀效果);重力系数(标准值,波动±oo,影响行动精度);空间稳定性(中度紊乱,检测到十七处微弱时空褶皱,跳跃风险高,不建议)……

“确认,寂灭荒原,北辰星域外围第七破碎浮陆,古战场遗迹。”路的声音沙哑,带着血沫摩擦的粗糙感,平稳得近乎冷酷,没有一丝颤抖或情绪起伏,“基于星图残留坐标与跳跃扰动模型反推,当前位于荒原东南边缘区域。距离北辰剑宗山门直线距离,约八万七千星里。”

“八万七千……”岳山喉咙滚动,眼中刚升起的渺茫希望瞬间被更深的绝望吞噬。他看向路半身冰晶、气息衰败的模样,感受着自己体内空空如也、几乎枯竭的气血,又看向地上生机如风中残烛的苏慕遮,一颗心直往下沉。徒步穿越这片危机四伏的古战场绝地?简直是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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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量波动探测:”路继续陈述,仿佛在宣读一份与己无关的报告,“东南方向,三十里外,存在微弱但持续的生命反应信号,能量特征……混杂,有轻微血秽污染迹象,但主体为人族修士灵力波动,强度约筑基中期至后期。西北方向,八十里,检测到高浓度血秽聚合体,能量强度……金丹初期,正向东南缓慢移动。”

视觉、嗅觉、味觉的进一步退化,让他对环境的感知更多地依赖于眉心道种与残余神识的扫描与分析。世界在他“眼”中,逐渐变成一幅由能量流动、物质构成、概率分布构成的冰冷图谱。岳山的绝望,苏慕遮的濒死,落在他此刻的感知中,先是岳山气血波动数值的剧烈下跌,苏慕遮生命体征曲线的陡峭下滑,然后经过短暂的延迟,才被“翻译”成“需要处理的问题”。

“人族修士?这鬼地方还有人?”岳山精神猛地一振,但随即警惕,赤红的眼中闪过厉色,“有血秽污染迹象……会不会是……”

“可能性一:误入此地的幸存者,已被环境或怪物污染。可能性二:长期潜伏于此的堕落者或修炼邪功者。可能性三:叛徒势力在此设立的据点或巡逻队。”路冰蓝色的瞳孔中倒映着远处起伏的、如同凝固血浪的暗红山丘,没有丝毫情绪波动,“无论何种,接触风险均高于收益。建议规避。”

“可我们需要情报!需要知道怎么离开这鬼地方!需要知道宗门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岳山低吼,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牵扯到胸前伤口,疼得他嘴角一抽,额角渗出冷汗,“慕遮他……等不起了!”

路沉默。他看着苏慕遮灰败的脸,看着岳山焦灼赤红的眼。脑海中,冰冷的数据流再次奔涌:规避,安全系数最高,但苏慕遮死亡率随拖延时间指数上升(预期存活时间低于六个半时辰概率:)。接触,风险未知(敌方战力、意图、环境变量),但可能获取关键信息(出路、宗门近况、临时补给或庇护所),潜在收益:苏慕遮存活概率提升至……。数据交织,推演,最终,一个冰冷的结果浮现。

“接触风险系数:高。规避导致苏师兄死亡率:九成七。接触导致团队全灭概率:六成三。综合评估,接触潜在收益大于规避。”他抬起头,冰晶覆盖的下颌线条冷硬,看向东南方向那微弱的生命信号源,“但需制定接触策略。隐匿接近,侦查为。若为敌,雷霆击杀,获取信息。若为……可利用者,控制,问询,必要时……清除。”

“清除”两个字,他说得平淡无波,仿佛在讨论如何处理一件废弃的工具,眼中没有杀意,也没有怜悯,只有基于生存概率最大化的、绝对理性的计算。

岳山看着路那平静到令人心底寒的脸,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化为一声沉重的、带着无尽疲惫的叹息。他只是默默弯下腰,用还能动的左手,将苏慕遮再次背起,用残破的衣带紧紧缚在背上。动作牵扯到胸前伤口,暗红的血液渗出,染红衣襟,他却恍若未觉。他知道,路是对的。在这绝境,任何一丝情感用事,都可能带来灭顶之灾。尽管这样的路,让他感到陌生,甚至……恐惧。

“走。”岳山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老子这条命,早就押上了。慕遮等不起,宗门里的……也等不起。”

路点头,冰晶化的左臂无力垂在身侧,右手虚按腰间——那里本应悬着佩剑,如今已不知所踪。他迈步,向着东南方向走去。脚步落在暗红土地上,出沉闷的“沙沙”声。

第一步踏出,是温的。第二步,第三步……脚下传来的触感,越清晰,也越来越令人不适。

那不仅仅是温热。随着深入,土地变得越粘稠、柔软,仿佛踩在半凝固的血浆上。每一步抬起,鞋底都会带起暗红色的、拉丝的泥泞。空气中那股腥甜血气越来越浓,钻入口鼻,甚至试图顺着毛孔往体内渗透。路能感觉到,皮肤表面传来细微的、仿佛被无数细针轻轻扎刺的麻痒感,那是空气中弥漫的、稀薄却无孔不入的“血秽”微粒,在试图污染他的身体。眉心道种微微转动,散出一缕微不可查的永恒寒意,将那些微粒隔绝、冻结、排斥在外。但他左侧冰晶化的手臂,那些微粒附着上去,竟隐隐有被“同化”或“侵蚀”的迹象,虽然极其缓慢,却让那冰晶表面蒙上了一层极其淡薄的、不祥的暗红。

侵蚀警告:环境血秽浓度上升,对“永恒”道韵具微弱侵蚀性。冰晶化区域抗性下降,污染附着率oooo息。建议:加通过,或启动高阶净化屏障。(当前能量不足,无法启动)

冰冷的提示在意识中闪过。路面不改色,继续前行。岳山则显得更为艰难,他必须持续运转所剩无几的气血,在体表形成一层微薄的光膜,才能勉强抵挡那无孔不入的血秽侵蚀。每走一步,他脸色就更苍白一分,喘息也更粗重,胸前的伤口在血秽气息刺激下,传来阵阵蚀骨的麻痒与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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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景象越诡异。散落的骨骸越来越大,有些甚至高达数十丈,如同小型的骨山,骨骼表面布满了狰狞的爪痕、腐蚀的孔洞,以及仿佛被巨力硬生生砸断的裂口,无声诉说着上古之战的惨烈。一些兵刃残骸上,偶尔能看到暗淡的、仿佛随时会熄灭的符文微光,但那光芒也带着不祥的暗红,如同垂死生灵最后的、不甘的喘息。更令人心悸的是,一些巨大的骨骸或山石的阴影中,隐约有暗红色的、仿佛雾气凝聚而成的、扭曲的轮廓在缓缓蠕动,散出贪婪、暴虐、混乱的意念碎片。那是古战场残留的杀意、怨念与血秽之气,经年累月凝聚而成的“煞灵”,没有神智,只有吞噬生灵气血与魂魄的本能。它们似乎对路身上那冰寒的“永恒”气息和岳山炽热却衰弱的气血既渴望又忌惮,只在阴影中窥视,出细微的、仿佛无数人低语哭泣的嘶嘶声,不敢轻易靠近。

三十里路,在平时不过瞬息。但在此刻,对重伤的三人而言,却漫长得如同煎熬。路依靠道种对能量波动的精准感知和“非人”的冷静计算,避开了三处气息明显强横的煞灵聚集地,绕开了一处空间结构不稳定、隐约有黑色裂缝闪烁的“时空褶皱”。岳山则凭借蛮族对危险的本能直觉,数次提前预警了来自脚下或阴影中的微弱杀意。

一个时辰后,他们接近了信号源。

那是一座半坍塌的、由某种暗红色岩石垒砌而成的简陋石屋,歪斜地倚靠在一具巨大的、肋骨如同拱门般刺向天空的妖兽骸骨下方。石屋周围,散落着一些明显经过粗糙打磨的骨器、石刃,以及几堆早已熄灭、只剩下灰烬的篝火痕迹。空气中弥漫的血秽气息,在这里略微浓重了一丝,但也多出了一丝微弱的、属于活人的烟火气——柴火燃烧后的焦味,以及……淡淡的、新鲜的血腥味。

路停下脚步,冰蓝色的眼眸锁定石屋。神识如最纤细的丝线,悄然蔓延过去。

石屋内,有两道气息。一道微弱、紊乱,带着明显的血秽侵蚀痕迹,生命之火如同风中之烛,随时会熄灭,修为约在筑基四层左右。另一道稍强,但也只有筑基六层,气息暴烈、焦躁,带着毫不掩饰的戾气与贪婪,正在屋内快走动,口中骂骂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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