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抱着周小月,能清晰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硬,也懂她心里的疑惑。
傻了三年的人突然不一样,换谁都难信。
他轻轻松开手。
“小月,我知道我傻了三年,让你受了太多苦。”
“但我脑子不是一直糊涂,有时候能清醒一会儿……”
“以前是我对不起你,往后我清醒的时候多了,一定把咱的日子过起来,补上对你的亏欠。”
周小月抬着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她想起这三年,确实有过几次,陈东偶尔会安静坐着,眼神不那么呆滞,甚至会喊她一声老婆。
只是每次都只有短短几分钟,转眼又变回傻样子。
今天他清醒的时间,好像真的长了些!
“是不是……你给我抓的药起作用了?”
陈东又补了一句,刚好戳中周小月的心。
她的眼泪又差点掉下来。
是啊,这三年她从没断过给陈东抓药。
刚开始是抱着一丝希望,想着万一能治好呢?
后来希望慢慢磨没了,可药还是习惯性去抓着。
现在听陈东这么说,那点快熄灭的火苗,好像又亮了起来。
“可能……是吧。”
她吸了吸鼻子,把药包抱在怀里。
“那我去煎药,你别再乱跑了。”
“好,我去做饭。”
陈东点头,跟着她往外走。
周小月眼中的惊讶之色再度涌上。
陈东竟然说要去做饭!
他这次清醒的时间真的更长了些。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突然变成傻子。
算了,哪怕有一刻好的,就好好珍惜吧。
周小月拿了药罐,在土炉子上熬药。
陈东则去外面拿了干柴进屋——那是赵铁柱给他送过来的。
烧一锅水,将松鸦退毛,就连绒毛都摘的很仔细。
甚至这时候,陈东竟回忆起上一世自己年轻时的样子……
松鸦处理干净,开膛掏内脏后,用盐腌起来。
等灶
;炕火烧起来,将松塔埋进火炭里,没一会儿的功夫,便飘出浓香的松脂味。
周小月在炉子边煎药,闻着这香味,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陈东正蹲在灶坑边,眼睛盯着里面的松塔,时不时翻一下。
侧脸在火光里显得很安静,一点都不像平时的傻子。
陈东又将腌好的松鸦肉放进锅里清蒸。
等松塔皮烤焦,把它们拿出来放凉,轻轻一掰,里面的松子就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