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都疯了?!”盛时骂出声,伸手去拉。
已经晚了半拍。
第一拳换第二拳,第二拳带第三拳。
秦湛予被那一下砸在肋边,身体微微一侧,眸色彻底沉下去,反手抓住陆峥的领口,将人往廊柱一撞。
陆峥后背撞上去,发出一声闷响,眉骨蹙了一下,抬手扣住他的手臂,几乎是本能地又回了一拳。
这一回,两个人都没再顾什么“体面”。
拳头落在对方身上,闷响连着闷响,肩膀、胸口、侧脸,各挨了一两下。
有人上前去拽秦湛予的胳膊,秦的肩线一绷,几乎要甩开;韩述从侧面抱住陆峥一把,硬把他往后拖了半步,脚下却被两人牵扯得踉跄了一下。
衡庐门廊下原本摆着一盆不算便宜的松柏。
两个人撞过去,花盆震了一下,陶瓷和石子的碰撞声清脆刺耳,幸好没真摔碎,只有几片松针抖落在地上。
“够了!”程屿从后面赶过来,一边吼保安别过来,一边朝几个人使眼色,“还嫌摄像头不够清楚是吗?”
牧忻州和连慎川一左一右死死扣着秦湛予的胳膊,几乎是架着把他往后拖。
盛时和韩述一前一后堵着陆峥,硬生生把两个人隔开。
空气里满是酒气、冷风,还有一点被激起来的铁锈味。
秦湛予胸口起伏得厉害,衬衫前襟被扯得有些皱,领口那粒扣子彻底崩开,呼吸声压得很狠。
陆峥嘴角的血被他随手一抹,抹得更花,颧侧隐隐青了一块,衣领歪着,袖口也被扯松。
几秒钟里,谁都没说话。
只有远处公路上的车声穿过院墙,人声被风一吹,散得干干净净。
程屿先缓了一口气,扭头对保安摆了摆手:“这边没事,你们不用过来。刚刚有人滑了一下。”
说完,又压低声音骂了一句:“都回各自的车上去。今晚谁再多说一个字,我明天就给谁家长打电话。”
这一句半真半玩笑的话落下来,场面才勉强从失控的边缘往回拽。
牧忻州狠狠拍了秦湛予一记:“走了。”
连慎川手还扣在他胳膊上:“别站这儿了。”
秦湛予没再挣,只凉凉看了陆峥一眼,眼神锋利,把所有话都咽了回去。
陆峥也没说话。
他用指腹随意按了按嘴角的血,抬手理了理领口,像是把刚才那几拳当作一场“意外冲突”,不打算留下任何可以被人读出来的情绪。
两边的人马被硬生生拆开,分别往院门和停车场带。
院子风一吹,刚才那点火药味散得飞快,只剩地上一小摊被擦开的水迹,和一两根被打落的松针。
……
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快凌晨。
客厅灯一亮,安静得有点刺耳。
鞋一脱,他人先靠在玄关那边的柜子上停了一下。
肋侧被那一拳砸过,隐隐发闷,刚才在衡庐门口压着不露声色,现在酒意一散,疼反而清楚起来。
他低头解领带,动作一贯利落。
领带扯下来随手搭在沙发背上,衬衫最上
;面两粒扣子松开,露出一截微微泛红的皮肤。
是刚刚被揪过衣领拉出来的痕迹。
客厅里什么声音也没有。
暖气把窗外的冷风挡在玻璃那一侧,城市的灯火糊成一片虚光,映在窗上,连他自己的影子看上去都淡了一层。
秦湛予走过去,拉开书房的门。
电脑开机的启动声在夜里显得过分清晰。
屏幕亮起来,他习惯性点开邮箱,又在未读邮件列表上停了两秒,视线划过去,没有点开任何一封。
指尖往上一移,敲出一个网址。
他记得那个拼写。
白底蓝字的登录界面弹出来,lOO&bp;简洁,导航栏上几个大类――“PrOdUCt”“USe&bp;CaSeS”“AbOUt”“COtaCt”。
(产品、应用场景、关于我们、联系我们)
他先点了“AbO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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