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真的不在意,根本不会咬。
秦湛予呼吸一沉,唇角抿紧。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
他侧头看她一眼:“你打算这样不说话,一路到家?”
她没动。
“顾朝暄。”
他低声喊她的名字,“你要跟我持续多久冷战?”
她仍不答。
秦湛予笑了一下,笑意淡得几乎要碎:“行啊,生气就生气吧。”
“可你心里该清楚,”他顿了顿,“那通电话,我要是不过去接,他要是说出那种话,你能装作没听见吗?”
顾朝暄转过脸,看着他:“那是我的事。”
“我知道是你的事,”秦湛予的指关节轻轻敲着方向盘,“但我是你的人。”
“这件事,我有权介入。”
她笑了下:“你有权干涉吗?有权帮我决定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
“你不是我父母,也不是我的上司。”
“秦湛予,你只是——”
她停顿了一下,像是不忍心说下去。
“只是我一时选择的伴侣。”
车厢里一瞬间死寂。
那句话落下,秦湛予的呼吸停了半秒。
他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脏的声音。
“……一时?”他低声问。
顾朝暄没答,只别过头。
红灯亮起。车停。
阳光从前挡玻璃泻进来,照亮他侧脸的每一寸阴影。
他笑了笑,笑意自嘲:“好,很好。”
……
车一路驶进谢家所在的老胡同。
车子停稳的瞬间,顾朝暄解开安全带。
她动作干净,拎起包,推门下车。
门关上时没有一点犹豫。
也没打招呼。
连“再见”都没有。
秦湛予目送她背影一点点远去。
旗袍的下摆被晨风卷起,线条修长,脊背挺直。
她步伐很稳,没有回头。
那种彻底的疏离感,让他胸口一点点往下坠。
他盯着那道浅色的影子,直到她消失在谢家老宅的影壁后,才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砰——”
闷响在狭小车厢里炸开,惊得前挡的灰尘微微一震。
……
秦宅在二环以内,老院子深,砖墙青瓦,门口那两棵老槐树是从共和国成立那年种下的。
车刚进院子,大门就自动滑开。
保安立正敬礼:“秦先生。”
他点头算作回应。
母亲还没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