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摇晃,白菊的花瓣落了一片。
谢老爷子只是“嗯”了一声,
连头都没抬。
秘书离开时,脚步声很轻。
车门合上,黑色车影滑出胡同口。
顾朝暄站在廊下,目光跟着那辆车,直到尾灯彻底没入风雪。
那天夜里,她没睡。
坐在窗边,看着外头的柿子树。
雪落在枝头,沉了一夜。
……
第二次,是谢老太太的。
彼时谢老太太灵堂刚撤下,供桌上还留着未熄的香灰。
谢家的院门口,又停了一辆车。
还是那位秘书。
这次,他没带花,只抱着一个白色的瓷罐,
小心翼翼地捧着,低声道:“顾先生托我来上香。”
谢老爷子从屋里出来,那一刻院子静得出奇,只有风声吹动葡萄架上的铁钩,叮当响。
“放下吧。”
秘书微微颔首,把瓷罐放在供桌前。
顾朝暄站在廊下,指尖攥着袖口。
她认得那瓷罐原本的款式,母亲去世时,他也托人送过一模一样的。
风吹起一片香灰,打在她的发梢上。
谢老爷子没看秘书。
“这趟路辛苦了。”
“应该的。”秘书低声说,
“顾先生让我问候老爷子身体。”
老人没作声,只转身进了屋。
秘书站了两秒,退了出去。
车门“咔哒”一声关上,又一次驶离谢家巷口。
顾朝暄看着那辆车消失。
眼前的风雪让人分不清冷还是痛。
两次。
前妻的葬礼,前岳母的灵前。
顾廷岳都没出现。
来的都是秘书,到底是冷血无情的。
……
夜深了。
谢家的院子陷
;在一片暗里,只剩客厅的灯还亮着。
灯光被拉得很暖,照在老式木地板上,泛着一点旧旧的光。
顾朝暄坐在炕桌前,替姥爷整理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