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把她从凳子上抱下来。动作很轻,却还是把她惊醒了。
顾朝暄迷迷糊糊睁眼,喉咙哑得厉害:“你干嘛。”
“送你去房间。”到了楼上,陆峥问她,“哪间?”
顾朝暄半梦半醒,眨了眨眼:“最里面那间。”
卧室的床单是浅色的,她被安顿下去后,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
空气里还留着米香和姜味,带着一种不属于异国的熟悉。
半晌,她闷声说:“你不是有课吗?怎么跑来悉尼。”
“请假。”
“你怎么老这样啊……”
陆峥没接茬,只替她把被子掖紧。
她困意很快涌上来,呼吸渐渐平稳。
灯光被调暗,他坐在床边静静看了她一会儿。
夜色里,她眉心仍紧蹙,像睡着也没真正松开过。
他伸手替她把额角的碎发拨开,动作克制而小心。
窗外浪声起伏,夜风吹进来,带着凉意。
陆峥起身,轻轻关上门,回到客厅。
桌上还放着那只柠檬蜜水杯,水汽已散去,杯壁泛着凉意。
他静静盯着看了一会儿,才收回目光,拿起书包里的资料。
……
第三天的清晨,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屋子,照得整片海面亮闪闪的。
因为赛程调整,辩论赛罕见地空出了一天休息时间。
顾朝暄嗓子还带着沙哑,但精神比前两天好多了。
;她穿了件浅色针织衫,外头套了件风衣,把围巾随手搭在脖子上。
陆峥背着双肩包,走在她身侧,步子不快不慢。
两人出了地铁口,就看到悉尼歌剧院的白色“帆船”形屋顶,阳光下泛着光,海风里混着盐味。
广场上人不少,游客举着相机四处拍照,三三两两的学生在草坪上野餐,远处还有人踩着滑板呼啸而过。
“咔嚓”一声。
顾朝暄刚把围巾扯紧,就听到快门声。
她转头,陆峥正收起手机,面色自然。
“拍我干嘛?”
“留念。”他只淡淡回了两个字,把手机揣进兜里。
顾朝暄忍不住笑了:“表情严肃得像检查护照。”
照片里,她背着阳光站在台阶前,风把围巾一角吹起来。少女眉眼清清冷冷,眼底却透出点被阳光熏开的亮意。
而他站在她身边,穿着深色连帽卫衣,手插在兜里,下巴微抬,眼神淡淡,整个人生生带了几分少年感的矜持。
就像随手一张,却有种莫名的契合。
“你要不要看?”他问。
“算了。”她摆手,“你拍得肯定巨丑。”
陆峥没多说,把手机锁屏。
接下来的半天,他们一路沿着海港走。
商场外的大喷泉在阳光下溅起水花,孩子们追着笑闹,广场上还有街头艺人弹吉他唱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