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不愧是这京城数一数二的大户,不是说在朝为官,而是就凭这经商手段,这在京城也是排得上号的,贺家在京城北边,占地面积不小。
贺熙阳的马车才到,小厮赶紧上前行礼,恭敬地叫着,“二少爷”
贺熙阳引着贺迦蓝就往贺家走,贺迦蓝脚步上很快,这毕竟是来救人的。
穿过几个垂花门,贺迦蓝来到一处雅致的院子,丫鬟一水的清秀,站在院子里候着,老嬷嬷看到贺熙阳走近院子,赶紧上前。
“二少爷,夫人今天又开始胸闷到呼吸不了了,吃了药没有效果,现在夫人不吃药了,一直躺在床上。”
贺熙阳回头看了贺迦蓝一眼,两人相视一下一同快步进入,周大苗在进房的时候把药箱递给贺迦蓝,然后规矩的候在门口,这是她这段时间学习到的礼仪。
两人走进房,贺熙阳那温柔的嗓音在门口就喊出声,“娘,我带大夫来给你看看了。”
一声女声响起,虚弱无力,“娘不看,看了也没用,没必要。”
贺迦蓝秉承着大户人家,不能多看多说,所以她提着药箱跟贺熙阳走进里间。她才进入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床上的妇人就喊出声,“朵朵。”
贺迦蓝一愣,抬头看着床上的人,更是一怔,床上的人好美,就算是年纪不小,但是那种风韵犹存,楚楚可怜的模样,还是让贺迦蓝一时词穷。
原来贺熙阳这长相是遗传自他娘啊,真是好基因啊。
贺熙阳也听到娘亲的情不自禁的呼喊,赶紧上前坐在床沿,“娘,这是迦蓝,我朋友,医术很好,让她给你看看吧。”
贺迦蓝适时上前,“夫人好,我是贺迦蓝,不介意的话我先给你诊脉看看。”
贺夫人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女儿,听着她的嗓音,伸出手的同时泪止不住的就流了出来,贺熙阳知道母亲这是压抑了十几年的情绪,现在要是不释放出来,肯定会憋坏的。
他拍着娘亲的肩膀安慰,“怎么样迦蓝?”
贺迦蓝抬头,看着这满脸泪水的妇人,始终没忍住,递出自己的手帕,一方素帕,纯白的颜色,连一个刺绣都没有,但是贺夫人接过握在手里,舍不得擦泪。
“夫人这些年一直有心结,一直郁结于胸,常年的压抑,这心病就留下了,现在天气寒冷,抵抗能力本就弱,这病倒很正常。”
贺夫人眼神一直看着眼前一身淡粉色衣裙的女儿,一度哽咽到说不出话。
“那娘这可有法子?”贺熙阳开口。
贺迦蓝已经适应了贺熙阳一口一个咱娘,这时候也没有反驳。
“夫人的底子薄,不适合用药,可以食疗一点时间,等开春再用药。还有夫人,平时理应放宽心,心里长期压抑会让自己受伤,有什么事可以跟二哥说,跟家人说。”
一句二哥,不仅贺夫人泪目,就连贺熙阳都感触颇多。
贺夫人咬着牙不让自己喊出女儿的乳名,不停地点头。
贺迦蓝也是尽职尽责,“夫人现在胸闷气短,我给你针灸一下,这样就会舒适不少的。”
贺夫人还是看着她点头,情绪没有得到一点平静,贺迦蓝说情绪激动不好针灸,她去给贺夫人开方子,让她平复下情绪。
老嬷嬷恭敬地带着贺迦蓝去了外面写方子。
贺熙阳在里间小声的对娘亲道,“娘,小妹回来了,你还有什么不能打开的心结,你看看,她不仅没有事。虽然之前她受了很多苦,但是她找到了,以后我们会对她好,一直对她好的,你也要快点好起来,到时候才能和她吃茶赏花,听书说话。”
贺夫人点头,手里一直捏着贺迦蓝的那方素帕,“娘的朵朵回来了。”
“娘,现在她叫迦蓝,别说破嘴了,小妹自信独立,我觉得现在还不是告诉她的时候,因为我们也没有实打实的确定她就是小妹,我们知道就行。”
贺熙阳想,就算贺迦蓝不是他小妹,他也要一直对贺迦蓝好。
老嬷嬷看着贺迦蓝那一手还算可以的字迹,欣慰的看着她,贺迦蓝觉得这贺家都好奇怪,一个个看她的眼神都好奇怪,除了感觉不到恶意外,贺迦蓝不知道怎么解释这情况。
“嬷嬷,银杏叶平时可以泡水喝,也可以磨成粉做成糕点,还有这绞股蓝,山楂,都是可以食疗的,我写下来你就给夫人做。”
老嬷嬷也是很上心,一直在问怎么做才能药用价值最好,用什么量,贺迦蓝笑得平易近人,“这样吧,下次我来的时候给你做一些带来,到时候我把量给你注明了,你也方便。”
老嬷嬷点头,“谢小姐了。”
贺迦蓝很谦虚,“叫我名字就行,我叫贺迦蓝。”
老嬷嬷听到这话,眼前现出十几年前那个奶奶的小团子,总是奶声奶气的叫着她,“嬷嬷,我要骑马马。嬷嬷,我要吃糖糖。”
贺熙阳从里间出来,贺迦蓝朝老嬷嬷点头,然后朝里间而去,贺夫人已经缓和了情绪,贺迦蓝想着她心里有心结,最好就是打开,那样就治病,比心病好治疗。
“夫人真漂亮。”贺迦蓝低头准备着银针。
贺夫人慈祥的看着她纤细的手指熟练的拿过银针,一根根浸泡在烈酒里,“迦蓝也很漂亮,这京中的小姐们都比不上迦蓝的样貌。”
她的女儿,就是这世界上最漂亮的。
两人毫无边际的聊着,枯燥的针灸很快就过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贺夫人觉得这心情舒畅了很多。
她是贺家的人?
半个时辰的时间,贺迦蓝了解到这位妇人,她是温婉柔情的人,她生了两个孩子,但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倒是一脸的温柔让人觉得很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