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烟花柳地的迷情香。
“对不起,明文,是我做错了,手腕还疼么?”放低姿态,温柔神态,言辞诚恳地关心,懊悔且愧疚。
孤狼狐疑地瞪着上官,异常警惕。
“很疼。肠胃烧得更疼。拜大人的分筋错骨所赐,周身关节至今犹在阵阵钝痛。”
他没下死手,但实打实地下了重手,如果不是吹响杜鹃哨引来了其他战友,徐明文必栽无疑,挣脱不掉。
纠结。
“你当时反抗得太激烈了,所以难免刺激得人愈发怒火暴躁,激起了兽性……”
不可思议。
“照大人的意思,因为我的错,所以才招徕您的惩戒?因为我对抗,所才以导致您的伤害?因为我逃命,所以导致您的抓捕?”
矢口否认。
“本官没这么说。”
“可你的逻辑就是这么进行的。”
“那你硬要这么曲解,本官也没办法。”
“……”
他妈的,什么傻逼领导,童年男神滤镜碎了一地。三维现实世界中,长了吊的果然没好东西,甭管外表多好看,骨子里都一个德行,自我中心,唯吾独尊,狗屎。
不禁暗暗思考,如果展昭没发现她的女性身份,在他眼中徐明文始终是个男人,那么他还会这么看他,这么对待他么?
他大概会跟对待王朝、马汉、杜鹰、蒙厉悔、马泽云……那些下属一样,永远用对待男人的方式对他,用看男人的思考方式看她。
自然地平等,平视。
发现了,那么她就是个女人,这时代俗谓的“小娘子”“妇人”,而不再是人。
他自身或许根本没意识到。
他怎么可能意识得到。
惊艳我整个童年时代的男性神明啊,说到底,也不过是封建皇朝的一部分。他的血与肉与骨,乃至于整个魂灵,俱是封建皇朝的具现。
“……我给你擦药吧,搓了红花油,化开了淤血,就没那么疼了。”浓墨重彩的英武面庞低垂,小心翼翼,试探着接近,柔软地轻声说。
刀锋抬高半寸。
冷沉沉。
“退后,我不信任你。”
动人的年青容貌舒展,高拔宽厚的身架子刻意放松,武官温文尔雅,好脾性地笑问。
“那么这处人间里,你究竟信任谁呢?”
“……”
“要不要展某把你的作战搭档,鹰子,喊过来?”
冷笑涟涟,拒人于千里之外。
“大人好生莫名其妙,为什么会理所当然地认为卑职会在乎那傻缺。”
她这么些年打拼,乡衙、县衙、州衙、府衙,来来往往,各级相伴过的战友多了去了,多如牛毛。杜鹰才跟着她出生入死几年,满一年了么?没有吧。
“好,你不相信人之间的感情,你总该坚信人与人之间的利害关系。”
一路靠着行贿孝敬爬上来的硕鼠,恐怕最冷血务实不过。唯有以小人之心,去度小人之腹,按照对方的思维逻辑去思考,方能成功劝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