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叶风……”
叶风脚步一顿,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他缓缓转身,看着不远处那个曾经无比熟悉、如今却显得陌生而卑微的身影。
林清雪独自一人站在那里,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眼眶泛红,泪珠欲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林师姐,有事?”叶风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如同在称呼一个普通的同门。
这一声“林师姐”,如同冰冷的针,刺得林清雪浑身一颤。她鼓起勇气,上前几步,泪水终于滑落:“叶风……我知道错了……当初是我有眼无珠,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我不该那样对你……看在……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你……你能原谅我吗?”
她哭得梨花带雨,若是从前,或许能激起叶风一丝怜惜。
但此刻,叶风的心境早已今非昔比。
他看着她的表演,心中只有一片漠然。
“往日情分?”叶风轻轻重复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林师姐说的,是当年你当众撕毁婚书,骂我废物烂泥的情分?还是你与赵干等人一起,对我极尽嘲讽羞辱的情分?”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周围一些尚未散去、暗中关注的真传弟子耳中。
众人顿时露出玩味的神色,竖起了耳朵。
林清雪脸色瞬间惨白,急忙辩解:“不!不是的!那时我是被逼的!是家族,是赵干他们逼我那么做的!我心里……心里一直是有你的啊!”
“逼你?”叶风笑了,笑容却冰冷,“谁能逼你当众做出那般决绝之事?林清雪,路是自己选的,后果也需自己承担。过去的叶风,早已死在三年前那个演武场上。如今的我们,只是同门,仅此而已。请你以后,不要再来说这些无谓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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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语清晰而决绝,没有半分拖泥带水,如同最锋利的剑,斩断了林清雪所有的幻想。
林清雪如遭雷击,呆立当场,看着叶风那冷漠而疏离的眼神,终于明白,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无尽的悔恨如同毒蛇般噬咬她的心。
她看着叶风身边那位清冷如仙、气质实力都远胜自己的慕雪歌,更是自惭形秽,失魂落魄地踉跄退后,掩面痛哭而去。
周围传来几声低低的嗤笑和议论。
“啧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叶师兄如今何等人物,岂是她能高攀的?”
“真是活该!”
叶风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转身对一直静静站在他身旁的慕雪歌柔声道:“师姐,我们走吧。”
慕雪歌点了点头,自始至终,她未一言,但清冷的眸光扫过林清雪离去的背影,又落在叶风侧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与了然。她深知叶风曾经的苦难,此刻的决绝,并非无情,而是彻底放下了过去的枷锁。
两人并肩离去,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和谐而坚定。
留下身后一众心思各异的旁观者,以及那彻底沦为笑柄、追悔莫及的林清雪。
经此一事,叶风在宗门内的威望更是如日中天。
昔日所有轻视、嘲讽过他的人,此刻都噤若寒蝉,心中唯有敬畏。
而叶风,则已将这些凡尘琐事抛诸脑后,他的目光,早已投向了更遥远的未来,以及那即将到来的、“陨星山脉”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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