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槿眼皮闪动,立马放下手来。
“什么都没有。”她起身后退,离裴衍远远的。
裴衍含起一丝笑意,转瞬即逝。
“好生休息吧。”他起身离开。
“程家少爷的事……”云朝槿追着他背影问。
“再议!”裴衍撂下两个字,不见了踪影。
云朝槿盯着他离去,坐下身长出一口气,擦拭过额头沁出的密小汗珠。
裴衍没有明确拒绝,说明这件事可成。
这件事暂可不管了,当务之急是找到可解百毒的药丸。
从衣袖里拿出锦盒,握在手中摩挲着。
一模一样功效的她肯定找不来,但是可以找到一模一样外形,并且口感一样的。
云朝槿回忆着药丸的口感,与她那时吃过的糖豆很像。
棘手的是,那糖豆是裴文礼给她的。
她没有母亲,也不得父亲疼爱,去参加设宴,是众千金小姐们起哄欺辱的对象。
云朝倾不喜她,不仅不会帮她,还会与那些千金一同欺辱。
那时的她也不懂什么计谋,只会硬刚,可她一个人,哪里能敌那么多人,常常落一身伤,回府还要遭受罚。
直到有一次裴文礼挺身而出,三言两语就将那些找事的人全部说退而去。
他眸带怜悯地看着她,告诉她聪明人都是用脑,并递上一包糖豆。
甜味化在唇齿间,久久不散。
那是她吃过,最甜的糖。
太阳西斜,云朝槿独自倚靠在凭栏处,漫无目的眺望远方,满脸都是哀愁。
不大一会,裴文礼从外而来,远远就看见亭台里那道熟悉的身影。
一如他初见她时那般,孤寂落寞,仿佛所有人都抛弃了她。
“坐在这里干什么?”裴文礼知道云朝槿不喜自己,并未走进亭台去,而是矗立在外头。
云朝槿稍稍偏了下头,紧接着又转过去,抬手帕子扫过面颊。
这小举动裴文礼察觉到了,迈步而进。
“刚小产,坐在风口处,小心落下病根。”他也不知自己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云朝槿不喜他了,也不是他的妻,他没权利。
云朝槿并未理睬,头都未曾转一下,双目无神望着远处。
裴文礼侧步走去,“可是与裴衍拌了嘴?”
云朝槿听见这话,才有了那么一点点反应。
“不用二爷管。”她倔强。
裴文礼怎么可能不管,他正绞尽脑汁如何让云朝槿重新爱上自己,她和裴衍脑别扭,是他趁虚而入的最佳时机。
威胁利诱的臣服没用,要的就是她心甘情愿的臣服。
“说吧,发生了什么事,我可帮帮你。”裴文礼充耳不闻云朝槿的话。
云朝槿掀眼瞧过裴文礼,眼底充斥的泪水模糊着视线,看不真切。
“没什么!”她只一眼就别开目光,继续眺望远处。
裴文礼坐下身,“我们之间有过往,在这国公府,你该信我。”
“我谁都不信!”云朝槿心寒道。
裴文礼心中大喜,裴衍果真因为孩子之事,与云朝槿生分了。
如此甚好!
“你信了我那么久,现在可继续信。”裴文礼语调轻柔,安抚之意。
云朝槿羽睫上沾染着泪花,轻轻抖动,泪珠坠落。
“与我说说吧。”裴文礼很有耐心。
与其想别的招数,不如将云朝槿玩弄在股掌之间,可比其他招数强百倍。
“有点苦!”好半天,云朝槿唇瓣一张一翕,道出这三字。
裴文礼不打断她,等着她说后话。
“想吃糖!”云朝槿扬着水眸,哽咽又故作镇定之话。
裴文礼凝了片刻,“现在?”
他不爱吃那些腻味玩意,身上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