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桩事的缘故,李明昭还偷偷摸摸趴在墙角听他讲经述典。
哪怕被那位渊夫子察觉到了,他也没有管,而是放任自如。
这一件意外收获,叫李明昭这几日很开心,而且收获颇丰,正以为自己能够距离修行更进一步时。。。
突然间,便被人强行将一卷筑基秘法,塞在了身上。
是的,没有用任何诬陷、栽赃的手段,直接就塞在了负责洒扫‘太学馆’,作为太学侍者的自己身上。
但要知道。
除却普通的三教启蒙经卷,有专人负责洒扫之外。
但凡涉及修行的部分,都是严禁一般人靠近的,李明昭哪里能够接触得到?
但看着站在那戒律夫子身侧的长阳世子,李明昭嘴角苦涩。
可没办法。
在这赵京里。。。
;侯世子,就是最大的‘道理’。
何其不公!
一刹那间,被压得头都抬不起的李明昭,心中愤懑如惊雷般炸开,青丝触地之时,只有一个念头。
这些所谓的官、爵、先生。。。哪里有一个是能对得起他这‘职位’的!
若是‘职位’与他本身的修行息息相关,做了恶事便损了修行、损了爵位,他们还敢这么做吗!
就在李明昭这念头骤起之时!
在她不可见、不可知的高上穹霄处。。。
一枚苍茫古朴,宛若煌煌大日般熠熠生辉的璀璨星辰,陡然亮了那么一下。
但这一切,她都不可得见。
因为片刻之后,她的念头便消退、黯淡了下去。
毕竟这也只是她的一番臆想,普天之下,哪里又有这样的‘天朝’呢。。。
如同被抽走脊骨一般的李明昭,闭上杏眸,放弃了挣扎,眼角泛红,只死死咬着唇角,一声不吭。
哪怕两侧即刻便有刑鞭抽下,她也没有开口。
不是我做的,为何要认?
死则死矣!
然而————
“她的筑基秘法,是我给的,方夫子。”
“我见这孩子通读文经,还算虔诚,垂怜之下,便给了她这么个机会,倒没想到被夫子误会了。”
李明昭只感觉原本死死压着自己,宛若山岳般厚重的枷锁一朝尽去。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道醇厚温和的言语,拂过耳畔。
当那着青衣,佩玉带,神情风采就如一位真正大贤的少年,踏入堂中,将她扶起时。。。
狼狈的少女怔怔的,还没反应过来,便陡然直起了身子。
而那位负责审判她这一次案件的方夫子,似乎也没料到那位上阴学宫来头颇大的天骄苗子,竟横插一手。
顿时间,看着身侧面色一变的长阳世子,方夫子踌躇了下,还是选择卖了季渊一个面子:
“渊夫子说的哪里话,若是如此的话,那倒是我误会了。”
“既然如此,人我便带走了。”
季渊点了点头,扫视戒律堂内一周,目光于那长阳世子身上停顿片刻,微不可察的摇了下头,便骤然牵着李明昭的手,大步离去。
“先。。。先生!”
见此情形,五日以来作为季渊学生的长阳世子,想起家中对于这位‘夫子’的评价,并且叫他务必与之打好关系。
再加上季渊数日以来气度不凡,以及‘师长’身份,长阳世子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发怵,于是连忙跟上。
然而他才刚踏过门槛。
便看见身披暮色斜阳,拉出一道长长倒影的季渊,头也未回,只是语气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