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要是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保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楚袖心下道哪里还有什么之后,慌忙拉住他的手道:“沐言弟弟,不知你可知晓要如何讨贵妃娘娘的欢心?”
“我在别宫时就听说毓秀宫当值极难,一不小心便要被撵出去的。”
沐言被她祈求的语气吓了一跳,有些不自在地将手抽了出来,左右观瞧了两眼才道:“姐姐莫要担心,娘娘前两天遭了灾,现在还没醒呢,没空管我们这些小喽啰的。”
“原是如此,多谢沐言弟弟了。”
“不妨事不妨事。”沐言挥了挥手,这下是真的走了。
楚袖将那半把瓜子攥在手心,慢悠悠地往毓秀宫外走。
她是孤身来此,回去时自然也是一个人,只是她才踏出毓秀宫的宫门,便见得赤红宫墙下候着的颀长身影。
“怎么了?可是东宫那边出了事?”
她三两步上前,开口刚问了几句,对方便扯住了她的手臂,急匆匆地往那边走。
对方身高腿长,步子迈得也大,她不得已小跑起来,只是到底身体一般,没过多久便气喘吁吁。
“你别光走,倒是说发生什么事儿了呀?”
对方回头一瞧,紧实的手臂往她腰间一揽,绷着一张脸说了句抱歉,便将人整个抱了起来。
她还是第一回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被他抱着,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好。
那身熟悉的黑衣料子妥帖,不像旁的衣衫上有各式各样的纹路,不免会硌到人。
她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与耳畔吹过的风声,问了第三遍:“究竟是怎么了,用得着这么急?”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正对着那紧绷的下颌线以及淡樱色的唇瓣,对方疾驰的动作不减,开口回道:“太子妃寝殿被人烧了。”
楚袖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耳背,要不就是方才在毓秀宫听故事听得脑子不清楚了,怎么听见路眠说太子妃寝殿叫人给烧了。
太子妃寝殿那是什么地方!
是东宫重中之重,把守最为森严的地方,这一点在宋雪云去世后非但没有减弱,甚至可以说是变本加厉了。
然而就是这样严密的防守,竟也有人能闯进东宫把太子妃寝殿给烧了!
那这纵火之人得是有何等通天的本事,难道真是那神出鬼没的戏郎君不成?
她思绪纷飞,将心中的人选翻来覆去地挑了许多遍都定不下来,最后还是问起了路眠:“可曾抓到那纵火之人?是何方神圣?”
她自认这问题不算为难人,可偏生她问完之后,路眠紧抿唇瓣不言不语,倒是足下生风,速度又快了几分。
到了东宫门前,路眠总算是将她放了下来,却依旧扯着她的腕子往里走。
看着那两扇大敞着朱红宫门,他这才吐出了之前问题的答案:“纵火之人无需抓。”
“难道那人纵火后非但不逃离,还留在了东宫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