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想看看,这新来的苏大人,处理这种偷鸡摸狗的“小案”,会是什么样子。
周三和赵大被带到堂上。
周三吓得腿软,跪在那里头都不敢抬。
赵大则是一副苦主模样,连连磕头喊冤。
苏夜先让赵大陈述。赵大又把那套说辞哭诉一遍,说得涕泪横流。
然后苏夜问周三。
周三哆哆嗦嗦,把那天下午在哪个泊位、干什么活、和谁一起,又重复了一遍。
“传证人。”苏夜道。
王石带上来的几个码头工友和邻居依次上堂。
工友们证实周三所言非虚,那天下午他确实一直在干活。
邻居们则说了赵大好赌欠债的情况,也说了周三平日为人老实。
赵大的脸色开始变了。
苏夜看着赵大,声音平静:“赵大,你的工友和邻居所言,你可有异议?”
“他们……他们定是收了周三的好处,串通好了诬陷我!”赵大急了,口不择言。
“哦?串通?”苏夜拿起王石的查访记录。
“你的工友不止一人,邻居也不止一家,皆与周三无甚深交,如何串通?”
“倒是你,所言丢钱细节,前后不一。”
“本官再问你,你说钱是藏在床底瓦罐里被偷,那你藏钱时,可有人看见?”
赵大支吾:“没……没有,我偷偷藏的……”
苏夜继续追问:
“既无人看见,周三又如何得知你床底瓦罐中有钱?”
“他若真想偷,为何不偷你身上或家中更显眼之处,偏要去撬你床底?”
赵大哑口无言,额头上冷汗涔涔。
苏夜不再看他,转向周三,声音缓和了些:
“周三,起来吧。此事已查明,与你无关。”
周三如蒙大赦,颤巍巍站起来,眼圈都红了,哽咽道:
“谢……谢青天大人!”
苏夜摆摆手,目光重新落到面如死灰的赵大身上,脸色陡然一沉:
“赵大!你因赌债缠身,无法向家中交代,竟捏造事实,诬告良善,意图讹诈钱财,更扰乱公堂,耗费官府人力
;!”
“此等行径,着实可恶!”
惊堂木一拍!
“依《大虞律》,诬告反坐其罪!念你初犯,尚未造成大恶,从轻发落!”
“来人,将赵大拖下去,重责二十杖!所诬告之二百文,双倍从其家产中扣除,赔偿周三名誉损失!”
“大人饶命啊!小人知错了!再也不敢了!”赵大吓得魂飞魄散,哭嚎着被两名如狼似虎的差役拖下堂去。
很快,衙门外就传来噼啪的杖击声和赵大杀猪般的惨叫。
那叫声凄厉,足足响了二十下,听得外面围观百姓都缩脖子。
行刑完毕,赵大被拖回来,屁股上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趴在地上直哼哼。
苏夜冷冷道:“赵大,你可服判?”
“服……服……小人服了,再也不敢了……”赵大有气无力地哀告。
“周三,”苏夜又看向那兀自不敢相信的力工。
“你的清白,本官已还你。赔偿之事,衙门会替你督办。日后安心做工,奉养老母。”
周三噗通又跪下,连连磕头:
“谢大人!谢青天大老爷!”
百姓们看到又是一桩案件审理,一个个都无比兴奋,一边议论着一边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