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更奇怪了!
如果要杀人灭口,自然要毁掉一切痕迹。
按照发现尸体的时间来算,对方有着充足的时间,一把火直接烧了也更省事。
但却没有,反而留下那么多奇怪的痕迹,就好像不怕人发现一样。
难道这真是个意外?所以才没有人毁尸灭迹?
又或者说,对方不仅不怕发现,甚至还故意让他发现?
这就是对方设下的棋局吗?
“这东西,哪来的?”
苏夜把玉佩举到那个哭泣的妇人面前。
妇人抬起头,泪眼婆娑。
“民妇……民妇不知道。当家的不戴这东西,他也买不起……”
“你当家的是做什么营生的?”
“他叫吴老栓,是个读过书的,平日里帮街坊写写信,给铺子抄抄账本,老实本分,从不惹事。”
抄账本?
苏夜看着死者手心的墨迹。
“最近他有没有什么反常?”
妇人想了想,抽泣道:“前些日子,他说接了个大活,能挣不少钱。确实往家里拿回过二两银子,还给小儿子买了块麦芽糖。可昨天出门后,就再也没回来……”
苏夜站起身。
指甲里的红粉末,是南城特有的红砖屑。
粗麻纤维,通常来自运货的麻袋。
一个抄账先生,半夜去搬砖扛麻袋?
“正雄。”
苏夜喊了一声。
“把现场看好,谁也不许动。王伯,去请仵作。”
李头在旁边插嘴:“大人,这仵作住在北城,路远,怕是请不动……”
“请不动就绑来。”
苏夜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
李头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吭声。
……
回到衙门。
刘正雄把刀往桌上一拍,气得满脸通红。
“大人!刚才我让人去打听了!那个吴老栓前天在千金台后巷,跟泥鳅帮的一个小头目吵过架!”
“那人绰号‘秃尾蛇’,是个狠角儿。有人看见他推搡吴老栓,还说什么‘再不还钱就要你的命’!”
“这不明摆着吗?肯定是被逼债打死的!咱们直接去把那秃尾蛇抓回来,大刑伺候,我就不信他不招!”
苏夜坐在案后,看着地图上标注出的几个红圈。
千金台,泥鳅帮,废巷。
三点连成一线。
果然,二皇子给他的情报不是无的放矢,标注的都如此清楚。
看来这家伙应该早就已经知道了其中的内情。
可是那时候,吴老栓还没有死呢,对方又为何准备的如此充分?
还是说,这本身就已经是计划好的事情?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有意思了。
对方的目标绝对不是什么吴老栓,说不定就是苏夜自己,甚至是说,又是几个大人物在背后斗法。
想到这里,苏夜不禁弯起嘴角。
这些家伙给他设好了棋局,他又怎能不去?
更何况,棋局已经布下,就算他不想去也不得不去。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玩一玩吧!
苏夜回过神来,摇头否决了刘正雄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