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玄明白。”萧景玄郑重道谢,“多谢夫人费心。”
;送走周夫人,萧景玄回到书房。沈青澜已在等候,见他面色凝重,轻声问:“周夫人说了什么?”
萧景玄将周夫人的话复述一遍,末了道:“父皇这是在敲打我。他允许我查案,但不允许我动齐王。”
“那殿下打算……”
“先审郑元培。”萧景玄道,“只要他招供,证据确凿,父皇就算想保齐王,也得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他看向沈青澜,“三司会审定在三日后,你帮我整理一份郑元培的罪证摘要,要清晰明了,一目了然。”
“青澜明白。”
“还有,”萧景玄顿了顿,“这几日你要格外小心。齐王在黑风岭失手,必不会善罢甘休。他动不了我,可能会对你下手。”
沈青澜点头:“殿下放心,青澜会小心的。”
她正要退下,萧景玄忽然叫住她:“青澜。”
“殿下还有何吩咐?”
萧景玄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道:“没什么。你去吧。”
沈青澜行礼离开。走出书房时,她心中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刚才萧景玄看她的眼神,似乎与平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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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府,书房。
“啪!”
一个上好的青瓷茶盏被摔得粉碎。齐王萧景宏面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三十个人!三十个精锐!就这么没了?”
幕僚们垂手而立,大气不敢出。
“王爷息怒。”一个年长的幕僚硬着头皮道,“谁也没想到,靖王会派禁军提前埋伏。周老将军是沙场老将,用兵如神,咱们的人……”
“我不想听这些!”齐王怒吼,“我只想知道,现在怎么办?郑元培还活着,再过三天就要到京城了!他一进大理寺,什么都完了!”
书房内一片死寂。
良久,另一个幕僚小心翼翼道:“王爷,为今之计,只有……动用那枚棋子了。”
齐王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那枚棋子埋了十几年,如今正是用的时候。”幕僚低声道,“只要棋子一动,靖王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心思审案?”
齐王眼中闪过挣扎:“可是姑母说过,那枚棋子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
“如今已经是万不得已了。”幕僚劝道,“王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能渡过这一关,日后总有翻盘的机会。”
齐王在房中来回踱步,拳头紧握又松开,松开又握紧。最终,他一咬牙:“好!就按你说的办!去传话给宫里,让姑母……动用棋子!”
“是!”
幕僚们退下后,齐王独自站在窗前,望着阴沉的天色。
萧景玄,这是你逼我的。
他想起姑母李皇后当年埋下那枚棋子时说的话:“这枚棋子要用在关键时刻,一击必杀。”
如今,就是关键时刻了。
齐王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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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靖王府内一片宁静。
沈青澜在灯下整理卷宗,将郑元培的罪证一条条梳理清晰。秦妈妈端来夜宵,见她还在忙碌,心疼道:“姑娘,歇会儿吧。”
“就快好了。”沈青澜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殿下明日要看,不能耽误。”
秦妈妈叹了口气,退到一旁守着。
窗外忽然传来极轻微的响动,像是风吹落叶的声音。但沈青澜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太规律了。
她放下笔,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秦妈妈会意,悄悄走到门边。
响动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窗外。
沈青澜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她的手摸向腰间——那里藏着一把萧景玄给她的匕首。
窗外的人似乎在犹豫,许久没有动作。就在沈青澜以为对方要离开时,窗纸忽然被戳破一个小洞,一缕轻烟飘了进来。
迷烟!
沈青澜立刻屏住呼吸,同时扯下桌布浸入水盆,捂住口鼻。秦妈妈也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