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吓得惊呼一声,差点从飞剑上栽下去!
她慌忙稳住身形,抬头望去——
只见谢长胥面覆寒霜立于昭明剑上。
而他足下的剑却在她身边活气神现地绕来绕去,还试图用剑穗去勾她的衣袖!
“大师兄!”云昭又惊又怒,稳住流月剑,气得脸颊绯红,“你做什么?!”
谢长胥眉头紧锁,正要约束昭明,夙夜却唯恐天下不乱地大笑:“哈哈哈!打是亲骂是爱,你的剑可比你会表达多了!你的小师妹要气疯了,还不快哄哄?”
就这一瞬迟疑,昭明剑得寸进尺,又急切地冲过去撞了一下流月剑,这次力道大了几分,撞得云昭一个趔趄。
“你!”云昭彻底怒了,也顾不上什么修为差距、身份之别,瞪着谢长胥道,“管好你的剑!它发什么疯!”
她气得眼圈都有些发红。
不是委屈,纯粹是恼怒!明明是他
;自己说的,让她以后别再去打扰他,要与她划清界限,现在他的剑却又跑来欺负人!
谢长胥望着她眼尾泛红的模样,感受到昭明剑那近乎笨拙又急切的“讨好”,心情愈发复杂。
他脸色微寒,脚尖猛地一碾,磅礴灵力压制住躁动的昭明剑。剑身发出一声不甘的哀鸣,速度慢了下来。
“它……并非有意。”谢长胥试图解释,声音却显得干涩冷硬。
这话听在云昭耳朵里,简直可笑!
“不是有意?”她瞥了眼终于安分下来的昭明剑,又瞪向谢长胥,没好气地说,“大师兄的剑有灵,自然是随主人的意了。”
“告辞!”
她再也不想跟他说话,催动流月剑,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化作一道流光离去。
只留下一团被搅乱的云气。
谢长胥僵在原地,脚下昭明剑发出低低嗡鸣,仿佛在委屈抱怨。
识海里,夙夜愈发幸灾乐祸:“哦豁!这下她不仅生气,还要讨厌你了。”
谢长胥望着云昭消失的方向,唇线微抿。
***
云昭御剑直奔归墟峰后山药园,心里还憋着一股从襄安城带回来的闷气。
她穿过那片丹炉散乱的药圃。
一进茅草屋,就问药疯子:“长老,您既已把生魂咒的解药给了大师兄,干嘛还要给我?”
凭白让她跑这一趟,自讨没趣。
药长老抬了抬鼻梁上的晶片,独眼斜睨她:“怎么。我给药还给错了?”
这俩小年轻,前后脚来找他。
一个来求药,一个来还药。一个与他做交易,一个同他谈条件。
真当他瞎了一只眼就看不明白?
小年轻的那点别扭他懒得理会,他只关心雷殛杀气中符文暗藏的玄机。
见云昭闷声不吭,药长老甩给她一筐药草:“把这处理了,根须阴干,叶子捣浆。”说罢转身进屋。
云昭郁闷了会儿,才搬了个小凳坐到屋外,开始处理那堆药材。
一想到她打杂三月才换来的丹药,人家根本就不领情,心里就更堵了。
她把气撒在石杵上,咬牙切齿地碾。
就在她哐哐砸着药盅时,一道熟悉的清冷身影出现在药园外。
云昭:“……”
才不过半个时辰,两人竟又遇上。
见到她在药园,谢长胥也有些意外,他目光扫过她面前的石盅和药材,眉头微微一蹙。
云昭见他蹙眉,手中石杵一顿,也面无表情:“见过大师兄。”
屋里药长老顶着一头蓬乱头发探出身,朝谢长胥招手:“来得正好!我刚琢磨出个治疗你身上雷殛煞气的法子,过来,我给你试试!”
云昭:“???”
所以药长老一边给大师兄疗伤,一边又用归元养神丹忽悠她来打杂,合着她就是个被人骗得团团转的傻子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