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呀!”高秃子连忙丢下镐头,忙不迭慌地外爬。可水流翻涌,冰凉刺骨,冰得他两腿抽筋,一时间动弹不得。
马村长见势不妙,大声喊道:“赶紧往下扔绳子!”
幸好绳索很多,一个村民将绳套一扔,正好套在高秃子的身上,大家伙齐心协力,这才把他拉了上来。
水浪翻卷,瞬间漫过墓坑,滔滔向外流淌,很快就汇聚在一起,形成一道滔滔的河流,向山下流淌。
众人惊慌失措,骇然叫道:“哪来的这些水呢?把我们冲走了怎们办?”
爷爷面色凝重,一言不发,两眼一直盯着墓坑,见墓穴里的水声越来越大,涡旋湍急,水浪一层一层向上翻涌。
突然哗的一声,整个墓穴炸将开来,水浪喷涌,登时将墓坑旁的几个人浇了个湿透。
万千晶莹的水珠之中,一个满脸长有白毛的女人蓦地坐了起来,尖声骂道:“你妈那个个球的!房子都给我扒开了,我可不跟你们玩了!”
话音未落,身子一动,墓穴中卷起一股通天拄地旋风,一个白色的怪物高高飞起,在空中翻了几翻,悠悠荡荡地飘落在右边的山崖上。
李学文以为鬼魂出窍,生怕婴煞再次逃走。身如闪电,转瞬间便追至崖边。其他人也举着锹镐,呐喊着追了过去。
爷爷一直凝望着天空,见是一团水气,便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的鬼魂升天了呢,闹了半天是个蒙混过关之计。女鬼红菱,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学文,赶紧回来,咱连一起对付她”
山风凛冽,仿佛随时要将人吹落山下。
爷爷蓦地抽出宝剑,望空一指,高声喝道:“恶鬼红菱危害人间,触犯冥规,如果还悔改,罪加一等,让你永世不得为人!”
手腕一翻,剑尖突然指向了墓坑,剑光到处,水面盛开如菊。
工夫不大,忽然水面旋转了起来,后来竟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咕噜”的一声,水流立刻沉入地下,奇怪的是墓坑里居然干爽如同平地,没有一丝水的痕迹。
李学文把手一挥,高声喊道:“过来,往出抬棺材!”
十几个小伙子捧起杠子,嘴里喊着:“一、二、三唻嗨!”
棺木离地,众人拖得拖,拽得拽,把棺材从坟坑里面抬了上来。一股阴气从棺材里喷出,阴寒透骨,村民们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战,纷纷朝后退去。
爷爷由一个村民的手中夺过一把铁镐,运用真力,抵住阴寒,“呀”的一声暴叫,弾身跃起一丈多高,半空中把镐头高高举起,照准棺材盖子猛刨下去。
只听咔嚓一声,棺材盖子把刨出一个盆口打得窟窿。
寒气飘散,烈日当空,依旧是那么炎热。
李学文把手一挥,高声令道:“把棺材盖子给我撬开!”
几个小伙子用三四根粗钢钎子插到棺盖的缝隙里,齐心协力,大喊一声:“开!”
棺盖打开,众人探头一看,无不惊讶!只见棺材里平躺着一具女尸,下面铺的是黄色的褥子,上面盖的是黄色的被子,脑袋上盖着蒙头布子。
山风一吹,面目露了出来,只见这尸体完整无缺,面色红润,好像刚刚下葬一般,唯独与众不同的是,脸上、身上都长满白毛。
李学文吩咐道:“赶紧割一些柴草来,连棺木一起烧掉!”
山上柴草遍地,几十个人一起行动起来,镐刨锹戳,没用一会儿的工夫,就堆了一大堆柴草。
高秃子划着了火柴,往柴草上一扔,立刻火光冲天,烈焰腾腾,连同棺木一起燃烧起来。
在烈焰中,尸体被烧得“吱吱”直响,浑身上下“咕嘟咕嘟”直冒气泡。过了一会儿,李学文探头一看,尸体仍然完好,只有身上的白毛不见了。
李学文挥手道:“火候不到,再添干柴!”
过来几个小伙子,把干柴一抱一抱地仍在尸体上,浓烟滚滚,火焰腾飞。
突然间火焰向上一窜,棺材里的尸体居然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道:“哎呀!哪来的这么大的烟?都要把我给呛死了。”
在场的人无不惊骇,不知是谁“妈呀”地叫了一声,人们“呼啦”的一下,向后向四下逃去。
爷爷抽出宝剑,厉声喝道:“何方妖怪?竟敢在此摆布僵尸吓人,快出来受死!”
尸首浑身摇晃,嘻嘻笑道:“烧不死!就是烧不死!有能耐你来抓我来啊!”
爷爷再次喝道:“恶鬼!休要撒野,再敢抗拒,我用三昧真火烧你!”
那僵尸骇然一惊,“扑通”的一声,倒在火堆里,叫道:“不玩了,不玩了!算你狠,我斗不过你,我得走了!”
爷爷冷冷地一笑道:“你想走?恐怕这辈子是走不了啦!来人,把黑狗血、童子尿一起泼在它的身上!”
过来两个村民,拎起尿桶、血桶一齐向尸体上泼去。“哗哗”两声响亮,那尸体“啊”的一声惨叫,随即慢慢缩小变干,变成了一具干尸。
爷爷哈
;哈笑道:“这回你们就可劲地烧吧!把那只黄鼠狼也扔到火堆里去。”
一个村民用铁锹将黄鼠狼戳了起来,扔进了火堆里,再添柴草,火焰燃起,再看这具干尸和这只邪恶的黄鼠狼已经被烤熟了。
马村长见干柴不足,再次吩咐道:“别站着了,赶紧收集一些干柴去。”
爷爷摆手道:“不必了。大家伙朝天上看。”
众人纷纷抬头望去,远处飞来了许多的乌鸦,黑压压的聚集在一起,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呱呱地叫着,朝着东平山疾飞而来,简直像开来一支军队。
爷爷哈哈笑道:“苍天有眼,善恶有报,这对妖鬼注定成为乌鸦的腹中之物。乡亲们,都避开点儿。”
人们纷纷躲在了一旁,不大一会儿的工夫,乌鸦纷纷而落,开始“咄咄”地啄食。工夫不大,连骨头都被叼走了。
一妖一鬼再也不用到冥界受审了,直接葬身在乌鸦的腹中,后来永世化为肥料,肥沃土地,来弥补给村民们带来的损失!
烟云散去,太阳终于露出了笑脸,把明媚的阳光慨地射向大地。
人们望着空空的墓穴,仍然心有余怖,扭头对我爷爷问道:“旱骨桩子真的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