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无恙,多谢林界主出手相助。”造化子收起丹炉,还了一礼,声音清朗,带着一丝沧桑,“只是不知,林界主与这‘祭月’麾下,是有旧怨,还是……”
“旧怨颇深。”林越直言不讳,“这‘祭月尊使’屡次犯我疆界,设下杀局,更以诡秘血月祭荼毒生灵,所图甚大。本座与之,早已势同水火。今日路见,自然要斩其爪牙。况且,道友似乎掌握着某些他们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或拥有他们急需之物,这才被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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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化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叹了口气:“原来如此。不错,老朽常年居于这混沌海边缘,以采集混沌边角料与寂灭道韵炼丹,无意中撞破了他们一处隐秘的血祭据点,并截获了他们一批用于血祭的关键材料——万灵血精与混沌残魄。更从残留的阵法中,推演出他们似乎在筹备一场规模空前的血月大祭,目标直指混沌海深处某地。他们欲杀我灭口,夺回材料,已追杀我数月之久。”
“血月大祭?混沌海深处?”林越目光一凝,“道友可知具体地点与目的?”
造化子摇头:“具体地点难以确定,那阵法指向混沌海极深处,一片被称为‘归墟之眼’的绝地。至于目的……从阵法残留的道韵看,似是为了开启或召唤什么,需要海量的生灵血气与混沌能量,以及……三块特殊的令牌。”他看向林越,“林界主可知‘不灭圣令’?”
“果然!”林越心中一动,看来祭月尊使的目标,正是不灭圣令与混沌海核心!“略知一二。道友手中,莫非有圣令线索?”
“老朽没有圣令。”造化子道,“但截获的那批材料中,有一枚残缺的骨片,上面刻有部分与圣令相关的古老星图与祭文。老朽研究多年,结合此次所见,推测那‘祭月尊使’,恐怕是想以血月大祭为引,配合三块不灭圣令,强行打开通往传说中不灭宗终极传承之地——不灭天的通道!而‘归墟之眼’,很可能就是通道入口之一,或者是一处关键的坐标节点。”
不灭天!不灭宗终极传承!林越与身后众人皆是心头一震。这不灭天,显然比之前所知的不灭圣山、不灭宗遗迹等,层次更高!
“道友将此等秘辛告知,不怕引火烧身?”林越看着造化子。
造化子苦笑:“老朽已然引火烧身了。若非界主相救,今日怕是难逃毒手。界主既然与祭月为敌,又与不灭宗似有渊源(他注意到林越对圣令的反应),老朽愿以这骨片与所知情报,换取界主庇护,并……合作。”
“哦?如何合作?”
“老朽一生醉心丹道,尤擅以造化调和寂灭,炼制一些奇门丹药。界主既然欲深入混沌海,探寻不灭天与祭月之秘,前路必多凶险。老朽愿随行,提供丹药支持,并以其对混沌海边缘地带的了解,充当向导。只求界主应允,若寻得不灭宗丹道传承,或混沌海中的上古丹方、稀有药草,允老朽观摩、采摘。此外,若遭遇祭月势力,望界主能护老朽周全。”造化子目光诚恳。他看出林越势力强横,且与祭月敌对,正是理想的靠山与合作对象。
林越沉吟。造化子乃大乘中期,丹道造诣极高,且触及造化法则,正是他构想中“十绝”之一的潜在人选。其要求并不过分,且能极大补充队伍的后勤与情报。更关键的是,他对混沌海边缘的了解,是现下急需的。
“好!本座答应你。”林越果断道,“道友可入我苍墟,为客卿太上长老,地位与玄冥、血煞等同。丹道资源,优先供应。不灭宗丹道传承,若有收获,必与道友共享。此行混沌海,便请道友多多指教了!”
“多谢界主!”造化子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郑重一礼,“老朽造化子,见过界主。”
“道友不必多礼。”林越虚扶,随即看向被俘的死亡与混乱,“你二人,将所知关于‘祭月尊使’、血月大祭、以及混沌海内部的情报,尽数道来,若有半句虚言,魂印反噬之苦,你们清楚。”
死亡道尊连忙躬身:“不敢隐瞒主上。我二人乃尊使麾下‘血月七使’之末,‘死亡’与‘混乱’。尊使真实名讳与面目,我等亦不知晓,只知其修为深不可测,至少是大乘后期巅峰,且似乎……并非一人,而是一个古老组织的代表。此番大祭,旨在以九十九处大世界的生灵血气与界域本源为祭品,配合三块不灭圣令,于‘归墟之眼’开启‘不灭天门’,接引某位古老存在降临,或夺取不灭宗遗留的混沌至宝。”
“九十九处大世界?!”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何等丧心病狂!修罗界、古魔族、天妖宫等,恐怕只是其计划中的一部分。
“不错。如今已有过六十处世界被其暗中渗透或控制,血祭悄然进行。修罗界之前的内乱与血月异象,便是其一。尊使手中,已集齐两块不灭圣令,第三块的下落,似乎就在混沌海某处,由一位隐世不出的轮回道君看守。我二人此番追杀造化子,一是夺回材料灭口,二是尊使推演出,第三块圣令的线索,可能就在造化子截获的那枚骨片上。”
“轮回道君?”林越看向造化子。
造化子点头:“确有传闻,‘归墟之眼’附近的‘轮回渊’,有一位神秘存在镇守,疑似精通轮回法则。看来,祭月尊使的下一个目标,就是那里。他想集齐三令,必须过轮回道君那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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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我们必须赶在祭月尊使之前,找到轮回道君,取得第三块圣令,或者至少阻止祭月得到它。”林越眼中寒光闪烁,“死亡,混乱,你二人可知祭月尊使目前行踪,及其麾下其余‘血月使’的实力?”
“回主上,尊使行踪飘忽,常以化身行事。其余五使,分别为‘诅咒’、‘恐惧’、‘瘟疫’、‘灾厄’、‘绝望’,皆是大乘中期以上修为,其中‘诅咒’、‘恐惧’二使,据说已达大乘后期。他们分散在各处,主持血祭。至于尊使本尊,最后一次传讯,似乎已亲自前往混沌海深处,似是在与某位更古老的存在交涉,或准备迎接仪式。”死亡道尊知无不言。
“大乘后期……更古老的存在……”压力如山。祭月尊使的实力与图谋,远预估。
“界主,形势紧迫,必须加快行动了。”第五文渊(通过传讯符)的声音传来,他已同步接收了情报。
“传令,混沌号,全前进,目标——轮回渊!”林越当机立断,“造化子道友,还请指引最佳路线。死亡,混乱,你二人戴罪立功,前方开路,若有异动,及时预警。血煞、幽泉、骨尊、蚀骨、九头、金鹏,轮流警戒,随时准备战斗。”
“是!”
“另,传讯玄冥与文渊,加强苍墟与修罗界防御,提防祭月势力报复性袭击。同时,以苍墟名义,向离火神宫、天工坊等友好势力,及真龙界、凤凰天等潜在盟友,有限度地透露‘祭月’以诸天万界为祭品的阴谋,呼吁组建临时同盟,共抗此獠!不求他们立刻出兵,但求其提高警惕,牵制祭月部分力量,并尽可能收集情报。”
“是!”
命令迅下达。混沌号调转方向,在造化子的指引下,撕裂虚空,朝着混沌海更深处,那片被称为“轮回渊”的生命禁区驶去。
舰桥上,林越望着前方愈混沌、危险的气息,心中紧迫感与战意交织。祭月尊使的阴影笼罩诸天,不灭天的机缘近在咫尺,轮回渊中藏着第三块圣令与神秘的轮回道君……前路,步步杀机,却也步步机缘。
“十绝构想,任重道远。然,千里之行,始于足下。造化已现端倪,轮回在前方。祭月……无论你图谋什么,这混沌海,注定不会让你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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