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回应“喜欢”么?
“我明白了…”
依兰动了动干涩的嘴唇,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学姐不说…也没关系”
沉璧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依旧没有回头。
依兰努力撑起一点身体,用那双泪痕未干的琥珀色眼睛,近乎哀求地看着沉璧线条冷硬的后颈
“那…不行的话…至少…”
“…至少,叫一声妈妈…好不好?”
“依兰这样的变态…做不了男朋友…至少是成为被需要的…是被学姐…需要的…”
沉璧脑海中一片震荡。依兰索求的东西,似乎和先前调情时有些不一样。
某些她多年来在心中积聚的,不愿面对的东西,引起她一阵恐慌。
不安全、愤怒与被遗弃感的闪回,携着这份恐慌,激起了她本能的抵御
…必须教训一下这个戏言着挑衅的可恶男娘…
“一个连子宫都没有的冒牌妈妈——刚才高潮的时候,屁眼被这根东西捅穿、吸得那么紧…”
“是不是只能靠着那里被操开的错觉,来假装分娩的快感了啊?…可怜。”
真的有必要说这种话,把他打回“玩物”的原形吗?不会吧,这只是调情而已…
“…诶?”
“可怜…吗?…有道理呢…嘿嘿,嘿…”
原来学姐对自己产生感情上的依赖这种事,只是依兰用来自我安慰的幻想吗?
大颗大颗清澈的眼泪,仿佛晴转骤雨,毫无征兆地从他骤然失焦的琥珀色眼眸中,沉默又沉重的滚落。
沉璧心中隐约的预期撒娇、哭诉、或是更下贱的淫语——都没有到来。
一滴滴眼泪,落下地板上,出啪嗒响声…令人心窒,冲淡空气中的浓稠腥臊。
她现自己好像亲手捏碎了独一无二的珍贵事物,误伤了依兰捧给她看的最脆弱真心。
“我…”
话语在喉咙里翻滚,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安慰人不是沉璧的强项,更何况自己又是罪魁祸。
想要去拭去眼泪的手又犹豫着收回,此刻她比依兰高大的身影显得笨拙渺小。
我丢掉了,而且是我亲手…
就在她几乎要被这恐慌吞噬时——
一只温热、微颤的手,轻轻握住了她垂在身侧、冰凉僵硬的手指。
依兰没有抬头,泪水还挂在睫毛上,但那只手——现在正用指尖无比确定地勾住了她的食指。
然后,是整个手掌柔顺地包裹上来。
错愕与惊喜如同两道电流,瞬间击穿了沉璧心中的阴霾怪物。
“学姐…是害怕了吗?”
他拉着沉璧的手,轻轻贴在自己冰凉潮湿的脸颊上,磨蹭着感受温度。
“……”沉璧想要回答,喉咙里却只出一声气音。
依兰看着她颤动着的黑色眼眸,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原来如此…”
“学姐是在害怕需要我太多?害怕被抛弃…?”
沉璧感到一阵眩晕,在这连续的言语攻势下,困在咽嗓深处的话语终于破土而出
“…对不起。”
“那种话…我不知道…”
“嗯嗯…没关系的哦…毕竟…这都是依兰自己要求的…”
宽恕的话语让沉璧一阵松懈,但是下一秒又被另一个问题定住了。
“那在学姐心里,我到底是什么呢?真的…只是随时可以弄坏就丢开的冒牌飞机杯吗?”
沉璧下意识地想要否认,却现自己说不出口。罪证就在自己眼前,否认会显得很无力吧?
她的心脏剧烈跳动着,真实的东西呼之欲出。
依兰静静地等着。
终于,沉璧开口了,声音微弱却异常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