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恰如司望京那天在病房里说的,修学旅行重新抽签,这下之前抽到想去地方的人怨声载道,不满意的人喜笑颜开。
&esp;&esp;论坛上开了新贴,赌兰最这次能不能如愿,赌他能如愿的人数占比达到了惊人的98%,剩下2%在帖子中哭喊着自己手滑点错了。
&esp;&esp;林乐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一趟,回来就一脸阴气沉沉,她告诉仲江学校给所有特招生减免了修学旅行的一切费用,本次修学旅行强制全校学生参加,除非真的有什么特殊理由。
&esp;&esp;如果在兰最跟司望京打架前班主任这么说,林乐会很高兴参加自己人生中第一次出国旅游,可现在兰最和司望京为了修学旅行抽签结果打架的事全校都知道了,林乐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到为什么学校突然减免费用了。
&esp;&esp;仲江安慰了她一句,“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应该不想兰最转班过来吧?”
&esp;&esp;林乐打了个寒颤,认命,“我去。”
&esp;&esp;重新抽签的结果在第二日下午公布,这次直接发到了学校论坛上,仲江点进去网页,毫不意外地看到高二a班和高二b班分到了一起,地点没变,瑞士因特拉肯。
&esp;&esp;张乔麟很开心,这样一来就能和萧明期南妤她们一起玩了。
&esp;&esp;然而就在临出发前一周,南妤表示自己这次修学旅行就不去了,她需要请假去做阑尾炎手术。
&esp;&esp;“这学期刚开学就查出来慢性阑尾炎了,原本打算在暑假做手术,但修学旅行结束后差不多也暑假了,不如提前做,暑假还能空出些时间去上大提琴课。”南妤平静地讲道:“更何况我之前去过瑞士旅游了——如果这次是去秘鲁或者冰岛我就不请假了。”
&esp;&esp;她的理由合情合理,学校挑不出理由拒绝,朋友们也挑不出理由反对。
&esp;&esp;仲江若有所思。
&esp;&esp;大概是一个月前,林乐曾过来找过她一次,因为体育馆的事,她很感激,想要请仲江她们吃饭。
&esp;&esp;随后仲江向萧明期和南妤分别转达了这个消息,萧明期的回答是你们去我就去,而南妤则干脆利落地拒绝了,没有给理由。
&esp;&esp;综合三个人的意向,仲江婉拒了林乐的邀请,表示举手之劳,不用她破费。
&esp;&esp;自从兰最退出学生会后,仲江就觉得南妤的状态不太对劲,具体变化说不上来,只觉得她心事更多、笑容更少了一些。
&esp;&esp;萧明期说南妤还是没放下,她现在自己在那里拧巴,既不想看到兰最,也不想看到林乐,如果不是觉得无缘无故地转班太引人注目,南妤早就不在b班待了。
&esp;&esp;仲江尝试开解南妤,但完全无用,南妤完全回避这个问题,拒绝沟通。她不想提到这两个人,也不想从旁人口中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
&esp;&esp;仲江无可奈何地选择了放弃。
&esp;&esp;修学旅行前的一周没再出现什么的意外,因去的学生多,学校按惯例包了一架中型公务机,可以直达伯尼尔机场。
&esp;&esp;上飞机后仲江刷了半路的题,睡了半路的觉,在长达十个小时以上的飞行过后,他们抵达了机场,换乘火车。
&esp;&esp;开往因特拉肯的火车上,一群坐了十多个小时飞机的学生们精神百倍,叽叽喳喳地凑在一起说话,仲江拿着相机,记录下沿途看到的景色。
&esp;&esp;抵达酒店时天还没黑,学生们各自在前台拿了房卡放好行李后,开始约着出去散步吃饭。
&esp;&esp;仲江放好行李,给贺觉珩发消息,问他要不要出门吃饭。
&esp;&esp;贺觉珩迟了十多分钟才回消息,他给仲江发过来一个流泪猫猫头的表情包,回复说【去不了,被老师抓来干活了,要准备晚上的开营仪式】
&esp;&esp;仲江深表同情,然后约了张乔麟和萧明期一起出去吃饭。
&esp;&esp;晚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带队老师群发了消息,通知一个小时后在酒店十三楼的会议室集合,介绍本次研学课题和日程安排,顺带分一下小组。
&esp;&esp;仲江扫了一眼消息,确定完集合时间就不看了。
&esp;&esp;修学旅行的小组是根据学生志愿分的,这次研学的大课题叫“探索阿尔卑斯之心:地质、生态、人文的共奏”,再根据课题划分“地质组”“生态组”“文化历史组”等不同的大方向,每个大方向下分有两个小组,一个小组6到7人。
&esp;&esp;仲江在地质和生态之间犹豫了一会儿,选了地质,贺觉珩和她一样。
&esp;&esp;张乔麟选了她最擅长的文化历史,萧明期则选了生态。
&esp;&esp;很快,五十多名学生分好了小组,在会议室分散开来,开始商量本次研学的方向。
&esp;&esp;研学旅行,一半研学一半旅行,学生们默契地选择不为难自己,选的课题全都非常简单,带队老师对他们的小心思一清二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给过了。
&esp;&esp;解决完小组课题问题后带队老师宣布解散,明天早上八点半在一楼集合,由导游带队在因特拉肯游览,并提醒他们记得吃提前早餐,集合后不会给他们留早餐时间。
&esp;&esp;仲江活动了一下肩膀,回房间睡觉。
&esp;&esp;这次修学旅行学校是直接包下了一整栋酒店,单人单间,女生住7-8层,男生在5-6层,分得很开,仲江对此颇为惋惜。
&esp;&esp;第二日白天学生普遍精神不佳,时差没有倒过来,但学校安排的项目全是室外活动,一群学生再怎么没精打采也找不到地方休息,被迫跟着导游拉练。
&esp;&esp;下午老师大发慈悲地宣布自由活动,张乔麟和萧明期过来问仲江要不要去游船,这个季节的阿尔卑斯山漂亮得像是油画,连绵起伏的草甸中镶嵌着澄澈的湖泊,波光熠熠,泛舟在这样的景色中,会让人觉得自己也成了油画中的风景。
&esp;&esp;仲江对游船兴趣不大,她婉拒了女友们的游船邀请,回了一趟酒店把无人机带了出来,打算拍些照片和视频。
&esp;&esp;仲江摄影的爱好源自于她小时候,她那时候的性格比现在孤僻很多,爷爷怕她在屋子里闷久了会变得更难跟人接触,就经常带她出去玩。老人家身体不好,到一个地方就要休息很久,通常是到了一个城市后,他待在酒店休息,保镖和翻译跟着仲江出门。仲江就天天拿个相机拍照回去给爷爷看。
&esp;&esp;不过当时她只拍景,拍人的习惯是后来遇到贺觉珩才养成的。
&esp;&esp;并且因为偷拍太多,格外擅长抓拍,尤其是拍贺觉珩,眼睛跟自带聚焦一样。
&esp;&esp;仲江回头,朝远处的人招手。
&esp;&esp;贺觉珩被一只无人机领着找到了仲江,他走到她身旁,将一小束花斜插进她的挎包里。
&esp;&esp;“路过花店,就想给你买一束花。”贺觉珩整理了一下花枝的位置,退后一步看了看讲:“和你的裙子颜色很搭。”
&esp;&esp;仲江也这么觉得,她收回无人机,把相机给贺觉珩,让他给自己拍照。
&esp;&esp;贺觉珩选修过的摄影课再次派上了用途,他勤勤恳恳给女朋友拍了半个小时的照后,提出了一个小要求。
&esp;&esp;“陪我去坐高山缆车吧?”贺觉珩拿着相机说:“正好你的相机没有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