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凝固了数息。
老妪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直抵人心的力量:“心性倒是不错,沉稳有度。可惜,身无灵根,仙路断绝。”
她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语气毫无波澜,“李清风跟我提过你。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老身此刻现身,所为何意。”
陈昀抬起头,目光平静地与老妪对视,声音清晰而稳定,没有丝毫慌乱:“晚辈明白。太上长老是担心我的存在,会成为秀缘心中一道难以逾越的魔障。云泥之别,天壤之隔,本就不该再有过多交集,更无法奢望平等相待。”
老妪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似乎没料到陈昀如此通透直接。
“你既知晓,那便说说,你打算如何做?”
陈昀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太上长老放心。晚辈不会在流云宗久留。三年,最多三年,我自会离开,消失得无影无踪,绝不会成为秀缘仙途上的绊脚石。”
这下,老妪眼中那份讶异终于清晰起来,甚至带上了一丝欣赏。
“你是为数不多能让老身高看一眼的凡人。这份清醒与决断,殊为难得。”她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些许,“说吧,你想要什么补偿?只要在合理范围内,流云宗可以满足你。”
陈昀闻言,却是坦然一笑,笑容干净而疏朗:“太上长老言重了。流云宗并不亏欠于我什么。相反,能有机会踏足此地,见识到如此广阔的修仙世界,对晚辈而言已是莫大的机缘和满足。晚辈别无他求,无需任何补偿。”
离开,是必然的选择。
他不会变老,这是最大的秘密,留在流云宗这等巨擘眼皮底下,无异于自寻死路。
昨夜听李秀缘讲述她的际遇时,他便已预见到这一幕。
心中并无不忿,他对李秀缘,确实只有真挚的友情。
自己的存在,于她璀璨的仙途而言,确实可能成为一道阴影。
而他自身背负的秘密和宿命,也让他不敢、也不能对任何情感有丝毫的奢望与贪图。
离开,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路。
老妪深深地看着陈昀,那双阅尽沧桑的眼眸仿佛要将他看穿。
半晌,她缓缓点头,只留下八个字:“晓轻重,知进退,很好。”
话音落下,她的身影如同水中倒影般,无声无息地淡化、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那股无形的庞大压力也随之消散。
陈昀在原地静静站了片刻,才转身走向巷口等待的白武兴。
白武兴此刻看向陈昀的眼神,已不仅仅是客气,更添了十二分的敬畏与小心翼翼。
这位的背景,深得可怕!他连忙引着陈昀,毕恭毕敬地踏上了前往青云峰的路途。
青云峰,执法殿偏厅。
李清风看着走进来的陈昀,眼神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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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门见山:“方才……太上长老找过你了?”
陈昀坦然点头:“是。长老无需介怀,那本就是晚辈自己的选择,对秀缘、对我、对流云宗而言,那都是最好的选择。”
李清风凝视着陈昀平静无波的脸庞,心中最后一丝顾虑也消散了。
这少年,远比他想像的还要通透和果决。
“你真的……没什么想要的?”他再次确认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疚。
陈昀略作沉吟,目光坦诚地看着李清风:“晚辈确有一事相求。我想……进入藏经阁一层。不为别的,只想对这个世界,对修仙界,有更多、更深入的了解。”
这个要求,完全出乎李清风的意料。
他眉头微蹙,有些不解地看着陈昀。
他本以为陈昀会索要金银财帛,或是为他的幼弟或那条灵犬谋求些便利,却万万没想到,竟是这样看似无用的要求。
一个无法修行的人,去藏经阁看那些杂书?
“藏经阁一层,皆是杂文轶事、地理志异、宗门历史、风物图谱、乃至一些基础的修炼常识和修真界见闻,并无功法秘术。”
李清风解释道,随即从袖中取出一块非金非玉、触手温润的青色令牌,令牌正面刻着古朴的云纹,背面则是一个“风”字印记。
“持此令牌,你可自由出入藏经阁三层以下。一层如你所愿。二层、三层所藏,也只是些宗门内常见的、通用的基础功法、术法纲要和一些炼丹、炼器、制符的入门典籍,并无什么核心机密可言。只是……”他顿了顿,看着陈昀,“这些于你而言,并无实际意义。”
陈昀的目光在接触到那令牌的瞬间,骤然亮了起来,如同暗夜中点燃的星辰!
这简直是瞌睡送来了枕头!
有了这令牌,进入藏经阁,便能省去他多少暗中摸索、旁敲侧击的功夫?
这流云宗千年底蕴的见闻积累,正是他目前最急需的宝藏!
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双手郑重地接过令牌,深深一揖:“多谢长老成全!这,对晚辈意义重大!”
三年!陈昀在心中默念。
有这三年时间,有流云宗藏经阁的浩瀚积累,足够了!
足够他解开心中诸多谜团,足够他为自己和墨琼、啸天,在这光怪陆离的修仙界,谋划出一条真正的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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