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玄没理他,吃完最后一口油条,擦了擦手。这种市井的、充满烟火气的人情往来,与他曾经在山上清冷孤寂的修行截然不同,却莫名让他觉得……踏实。
上午时光平静流逝。王铁柱百无聊赖地守着店,偶尔有街坊来买点香烛纸钱,他也都能应付。陈子轩则在后院反复练习,汗湿衣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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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中午时,店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一位面色惶恐、衣着朴素的中年妇女。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布包,进门后四下张望,眼神躲闪,带着一种深深的忧虑和恐惧。
“请……请问,哪位是张大师?”妇女声音颤抖地问。
王铁柱立刻换上职业性的笑容迎上去:“这位大姐,您找我们老板有什么事?坐下慢慢说。”他引着妇女到旁边的旧椅子坐下。
张清玄坐在柜台后,目光透过墨镜落在妇女印堂那团若有若无的黑气上,以及她周身缠绕的一丝淡淡的、属于医院的消毒水味和……一种病气的衰败感。
“是我。”张清玄开口,声音平稳,“遇到什么麻烦了?”
妇女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下子激动起来,带着哭腔道:“张大师,求您救命!不是我,是我女儿……我女儿她中邪了!”
她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些零钱和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笑容明媚,充满朝气。但妇女接下来的话却让人心头沉。
“我女儿小雅,在市一中读高二,以前成绩好,又听话……可自从上个月开始,她就变了!”妇女眼泪掉了下来,“晚上睡不着,老是做噩梦,说胡话,白天没精神,成绩一落千丈。最近更严重了,老是自言自语,对着空气说话,有时候还又哭又笑……我们带她去医院看了,医生说是学习压力大,有点抑郁倾向,开了药,可一点用都没有!”
她喘了口气,脸上恐惧更深:“最吓人的是,有一次我半夜起来,看到她……她一个人站在窗前,踮着脚尖,脖子伸得老长,对着外面黑漆漆的巷子笑,那笑声……根本不是她的声音!又尖又细,听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王铁柱听得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地看向张清玄。
张清玄神色不变,问道:“她最近有没有接触什么特别的人?或者,去过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比如……医院的重症区,或者太平间?”他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丝与医院相关的衰败气息。
妇女愣了一下,努力回想,突然道:“特别的人……好像没有。不过地方……上个月,她一个关系很好的同学生病去世了,是白血病。小雅去参加了葬礼,还去了医院看望过几次……后来那同学火化后,她好像还和几个同学一起去墓园看望过……大师,难道是……”
“有可能。”张清玄站起身,“执念深重的新魂,有时会因放不下生前牵挂,或者死亡时的痛苦与不甘,而依附在体质敏感或情绪低落的生人身上,尤其是关系亲近者。它未必有意害人,但其阴性能量会影响宿主的精神和身体,时间长了,后果难料。”
王铁柱适时充当捧哏,也是替可能不解的读者提问:“老板,那这算厉鬼吗?要不要直接……”
“情况未明,不可妄动。”张清玄打断他,“需亲眼见到你女儿,确认依附之魂的状态。若其尚有理智,只是执念未消,可尝试沟通化解,助其往生。若已丧失理智,化为恶灵,再行灭杀不迟。”
他看向妇女:“方便的话,现在就去你家看看。价钱,视处理难度而定。”
妇女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道:“方便!方便!大师,只要您能救我女儿,多少钱我都想办法!”她掏出那个装着零钱的布包,就要全部奉上。
张清玄看了一眼那皱巴巴的零钱,推了推墨镜:“定金一百。事后根据情况再议。”
王铁柱心里嘀咕:‘老板这次怎么这么好说话?转性了?’他哪里知道,张清玄对这类明显是底层百姓、又确实遭遇不幸的委托人,价格往往会酌情降低。抠门,那也是看对象的。
留下陈子轩看店,张清玄和王铁柱跟着中年妇女,走向胡同深处她家那间略显破旧的平房。
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影洒在青石板上,空气中飘荡着午饭的香气和生活的嘈杂。而在那扇普通的木门之后,等待他们的,又会是怎样一番情景?
(第二百二十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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