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手掌轻轻贴在斯内普的后心,隔着层层衣料,传递着稳定而温热的力量,像是在安抚一只可能会应激的猫。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下颌轻轻蹭了蹭斯内普颈侧的黑,动作带着无声的依赖和眷恋。
时间在沉默中缓慢流淌。
许久,斯内普紧绷的肩线终于微微松懈下来。他依旧没有看江洛,声音低哑,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妥协:“……放开我。”
江洛顺从的松开手后,向前倾身,将一个极其轻柔的、不带任何情欲色彩的吻,印在了斯内普的额头。
如同一个无声的誓言,一个安抚的印记。
“礼物,我会等你真的愿意接受的时候,再送。”江洛低声说,然后松开了他的手,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些许距离,给予斯内普喘息的空间。
斯内普站在原地,额头上那转瞬即逝的柔软触感和先前汹涌猛烈的吻仿佛还在燃烧。
他看着江洛转身走向办公室门口,背影挺拔,仿佛刚才那个几乎失控、强势掠夺,又骤然展现出极致温柔的人不是他。
直到门被轻轻带上,地窖里重新只剩下他一个人,斯内普才仿佛脱力般,向后靠在了冰冷的书架上。
他抬起那只被江洛紧紧握过的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和力度。
他闭上眼,脑海中一片混乱。
厌恶吗?不,早已不是了。
恐惧吗?或许,但恐惧的不是江洛,而是那个在江洛面前逐渐失控、逐渐变得不像自己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以及……那份他不敢承认的,对于“更好的”东西,滋生的更强烈的渴望。
地窖依旧阴冷,魔药的气息依旧苦涩。
但有些东西,正在改变着。
江洛离开地窖后,并未直接返回公共休息室或去上课。
他站在空旷的走廊里,指尖还残留着西弗勒斯皮肤的温度和那令人上瘾的触感。
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似乎还萦绕着地窖里特有的魔药与苦艾混合的气息。
那句“你值得更好的”并非临时起意的安抚,而是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他的西弗勒斯,敏感、固执、阴郁,像一只常年蜷缩在阴影里的黑猫,对温暖既渴望又恐惧。
他需要时间,需要耐心,需要在一个他感到绝对安全、绝对掌控的环境里,才能真正放松地接纳这份感情。
而地窖办公室,尽管是西弗勒斯的领地,却依旧带着“办公地点”的公事公办,以及随时可能被学生或其他教授打扰的不确定性。
刚才在书架间的失控,是情动的意外,但也提醒了江洛——他不能,也不该如此仓促地完成他们之间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那是对西弗勒斯的不尊重。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清晰起来。他想要更多的时间,更合理的身份,更不受干扰的陪伴。
他转身,步伐坚定地朝着城堡八楼,那个巨大的石兽守卫的入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