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一声狂暴到极致的怒吼,如同受伤远古凶兽的濒死反击,猛地从墙角炸响!
是铁牛!
他并没有完全昏厥!右臂彻底废掉、邪气疯狂侵蚀的剧痛和冰冷,反而如同最猛烈的兴奋剂,刺激着他野兽般的凶性和对林玄近乎本能的守护执念!就在那淡紫寒芒射入的瞬间,就在林玄陷入绝境的刹那,铁牛那仅存的、野兽般的战斗直觉捕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阴毒杀机!
他完好的左臂,如同蓄满力量的弹簧,在意识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本能地、不顾一切地横扫而出!手臂带起的劲风甚至掀起了地上的尘土!
“噗!”
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针刺破皮革的声音。
铁牛横扫的左臂小臂外侧,距离手腕三寸处,爆开了一朵微小的血花!一股阴寒刺骨、带着强烈麻痹和侵蚀性的气息瞬间顺着伤口钻入他的手臂经脉!
那根淡紫色的毒针,终究没能命中林玄的手腕,而是深深扎进了铁牛格挡的手臂!
“呃!”铁牛左臂瞬间一麻,如同被冻僵,紧接着是钻心的刺痛和一股阴寒邪力疯狂向心脉侵蚀!他闷哼一声,巨大的身躯晃了晃,靠着土壁才没有倒下,眼中充满了狂暴的怒火和一丝…庆幸。替玄儿挡下了!
“吱——!”
也就在铁牛中针、林玄的光盾即将彻底崩溃的同一时刻!
一声尖锐、急促、带着金属摩擦般刺耳音调的嘶鸣,毫无征兆地在地窖上方、药庐废墟的某个角落响起!
这声音极其古怪,并非熊罴的咆哮,也不是人类的呼喝,更像是一种…特制的哨音?或者…某种机关器械出的高频信号?
声音响起的刹那!
上方那正与林玄微弱光盾僵持、邪气翻滚的恐怖熊掌,动作猛地一滞!那狂暴的杀意和碾压的力量,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出现了极其短暂却无比明显的迟滞!熊罴那充满暴虐的嘶吼声中,甚至带上了一丝…困惑?或者说,是某种被更高指令干扰的茫然?
紧接着,那插入地窖裂缝的巨掌,竟猛地向后一缩!带着被光盾灼伤邪气的“滋滋”声和一丝残留的暴怒不甘,如同潮水般退出了裂缝!
沉重到令人心颤的脚步声再次响起,但这一次,是远离!踏…踏…踏…迅消失在风雪呼啸的方向。
地窖内,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林玄粗重痛苦、夹杂着血沫的喘息,铁牛压抑的、因剧痛和阴寒毒力侵蚀而出的闷哼,以及角落里猎户们劫后余生、压抑到极致的呜咽。
顶棚裂缝处,风雪倒灌,但那股毁灭性的压力,消失了。
林玄掌心那微弱到极致的土黄色光盾,在巨掌退去的瞬间,如同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的泡沫,无声地碎裂、消散。他再也支撑不住,眼前彻底一黑,身体软软地瘫倒在冰冷的麻袋堆上,紧握玉简的左手无力地垂落,唯有那枚残破的玉简,依旧散着微弱却稳定的温润光晕,护持着他最后一丝心脉。
铁牛靠着土壁,完好的左臂无力地垂下,小臂上那根淡紫色的毒针尾端还在微微颤动,伤口周围迅泛起一圈诡异的青紫色,并向四周蔓延。阴寒的毒力和右臂邪气的侵蚀内外夹攻,让他如坠冰窟,意识开始模糊。但他赤红的双眼,依旧死死盯着林玄的方向,直到确认林玄只是脱力昏迷,才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巨大的头颅缓缓垂下。
黑暗中,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和无声流淌的绝望与疲惫。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刻钟,也许是一个时辰。
地窖内冰冷死寂。外面风雪的呼啸似乎小了一些,但依旧没有停歇的迹象。
“死…死了吗?那…那怪物…走了?”一个猎户颤抖着,带着哭腔小声问道,声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没人回答。
“铁…铁牛大哥?林…林小哥?”另一个猎户试探着呼唤,声音充满了恐惧和不确定。
依旧没有回应。只有林玄微弱断续的呼吸和铁牛压抑痛苦的闷哼。
恐惧再次悄然滋生。就在猎户们的心重新被绝望攫住时——
“沙沙…沙沙…”
一阵极其轻微、却清晰可辨的摩擦声,从地窖角落、那堆陈伯储存药材的麻袋后面传来!
这声音在死寂中如同惊雷!瞬间让所有猎户汗毛倒竖!
“谁?!谁在那里!”年长的猎户声音都变了调,抓起地上半块碎砖,惊恐地指向声音来源。
“沙沙…”摩擦声停了。
片刻的死寂后,一个极其微弱、带着恐惧和试探的、属于小女孩的啜泣声,从麻袋堆的缝隙中传了出来:
“…呜…冷…阿芷…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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