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中,顾衍却异常执着于一点。
他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涣散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脸上,声音低沉而沙哑,一遍遍地问:
晚晚,看着我!告诉我,我是谁?”
林晚被逼得无处可逃,破碎地呜咽着,意识模糊地回答:“顾顾衍
“对,是我。”他似乎稍微满意了一点,但依旧不放过她,带着一种诡异的、趁虚而入的试探,
“晚晚,你可以离开了,我可以放你走了,你可以去找阳阳了,你开心吗?”
“开心她几乎是本能地回答,眼泪流得更凶,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话,还是因为他施加的力道。
这个答案显然刺痛了他。他眼神一暗,声音却依旧紧逼:
“你想走吗?告诉我,有多想?”
“想很想”她无助地摇头,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只知道顺着他的问题回答,以求能得到片刻喘息。
“那顾衍怎么办?”他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她任何一丝表情,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
林晚迷茫地看着他,似乎不理解他为什么问这个,断断续续地、基于她最深的认知回答:他他会结婚的”
果然,她心里一直是这么想的!一直盘算着离开!
他猛地低下头,狠狠吻住她的唇,堵住了她所有可能再说出让他失控的话语。
良久,他才松开她,气息不稳,却用一种近乎诱哄的、危险的语气,在她耳边低语,抛出了最终的枷锁:
“给他生个孩子?生个孩子好不好,嗯?”
即使是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这个提议也触及了她心底最深的恐惧和抗拒。
她猛地摇头,哭喊着:“不要!不要孩子!我不要!”
她的拒绝如此清晰而激烈,彻底激怒了他。
“由不得你不要!”他彻底失去了所有耐心和那一丝可怜的试探。
仿佛要将那句“不要”连同她离开的念头一起,彻底撞碎、碾磨、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让她再也无法想起
“痛……”一声细弱蚊蚋、带着剧烈颤音的痛呼,从林晚惨白的唇间逸出。
这声音虽轻,却像一根尖锐的冰刺,骤然扎破了顾衍被怒意和欲望充斥的混沌意识。
他像是被烫到一般。
借着窗外渗入的微弱月光,他看清了她布满泪痕的小脸,那双迷蒙的眼睛因疼痛而微微睁大,里面盛满了真实的恐惧和生理性的痛苦。
她在他身下瑟瑟抖,像一只被狂风暴雨摧残得奄奄一息的蝴蝶。
一瞬间,滔天的怒火和偏执的占有欲如同潮水般退去,露出了底下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慌乱和……心疼。
“……”他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几乎是立刻松开了钳制她的手。
黑暗中,他粗重的呼吸声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悔。
他伸出手,指腹有些僵硬地、极其笨拙地擦过她眼角的泪,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带着一种罕见的、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情绪:“……对不起。”
这三个字低哑沉重,砸在寂静的空气里。
他似乎在为刚才的失控道歉,为弄疼了她而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