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日复一日,门外寂静无声。
只有吴妈准时送餐和打扫的身影,以及偶尔路过走廊的、属于其他佣人的轻悄足音。
楼下,那久违的、带着戾气的“咔哒”声,又清晰地响了起来。
一声,又一声,敲打在我紧绷的神经末梢。
这声音曾经是我最深的梦,预示着风暴的来临。
可如今,当它再次响起,我却感到一种奇异的平静?
不,不是平静。
是更深沉的死寂。
那“咔哒”声不再是悬在我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它变成了一个冰冷的信号,宣告着我已彻底被排除在他的“兴致”范围之外。
他烦躁、他压抑,但与我无关。
他的怒火,不再需要我的身体来平息;他的欲望,也不再需要我来承载。
我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背景板。
讽刺的是,当那象征着不祥的“咔哒”声再次成为顾宅的日常背景音时,我竟然睡得着了。
不再有深夜被粗暴惊醒的恐惧,不再需要刻警惕门锁的转动。
身体上的疲累和酸痛逐渐消散,吴妈的汤水似乎真的起了作用,
镜子里的人虽然依旧苍白,但眼下的青黑淡了许多,脸颊甚至恢复了一点久违的、微弱的血色。
我睡得香甜。
沉沉的,无梦的,像一具被遗弃在角落、终于得以休憩的玩偶。
但这香甜的睡眠之下,是比失眠更可怕的空洞和恐慌。
他对我失去了兴趣。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实。
可这意味着什么?
阳阳的手术日期一天天临近。
安德森医生的团队已经抵达,术前检查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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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是顾衍点头、陈默一手操办的。
流程还在推进,钱还在支付。
看起来,他似乎并未打算毁约。
但这平静的表象之下,是深不见底的恐惧。
一个喜怒无常、掌控欲登峰造极的男人当他失去了对一个玩物”的兴趣,
而这个“玩物”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被他掌控和享用时他还会履行之前的承诺吗?
他会不会觉得,既然已经索然无味,那么维系这玩物存在的“饵料也失去了意义?
“手术会如期进行”-一他曾经施舍般的话语,此刻像悬在蛛丝上的巨石。
丝线的那一头,就握在他漫不经心的手里。
也许下一秒,他就会觉得麻烦,或者仅仅因为一时兴起,就随手掐断。
这种未知的恐惧,比直接的威胁更折磨人。
它像冰冷的藤蔓,悄无声息地缠绕住心脏,
在每一个看似平静的白天和每一个沉沉睡去的夜晚,缓慢地收紧。
我该怎么办?
像以前那样,卑微地、主动地去取悦他?
用我好不容易养好一点的身体,再次献祭上去,乞求他重燃那点施虐的兴致?
这个念头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屈辱感几乎要将我淹没。
我做不到。
那晚的主动已是极限,是绝望之下的孤注一掷。
如今再让我主动去迎合,去扮演一个他早已厌倦的顺从者我仅存的那点可怜的、支撑我不彻底崩溃的自尊,会彻底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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