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的烦躁显而易见地升级了。
餐厅里,他周身散的低气压几乎能冻结空气。
刀叉碰撞餐盘的声音带着刻意的不耐烦,目光扫过我时,那审视中夹杂的,是毫不掩饰的厌弃和一种被“晦气”缠身的深恶痛绝。
仿佛我咳出的那口血,是某种甩不掉的污秽标记。
而他对那晚被打断的“扫兴”,采取了最直接、也最残酷的报复方式。
夜晚的“咔哒声”,骤然变得频繁而密集。
不再是偶尔一次。
有时一夜之间,那冰冷刺耳的声音会响起两三次!
间隔时间毫无规律,如同悬在头顶、不知何时会落下的铡刀。
伴随而来的哭泣和呻吟声,似乎也带着更强的穿透力,即使隔着楼层和门板,也清晰地折磨着我的神经。
他仿佛在用这种方式,向我、也向他自己宣告:规则不可撼动,他依旧是那个掌控一切、拥有无限“选择权”的主宰。
我的“晦气”和“扫兴”,丝毫不会影响他享受他的“游戏”。
这变本加厉的、惩罚性的噪音,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吴妈每日送来的药膳和精心准备的食物,我几乎无法下咽。
看到食物,胃里就条件反射般地翻搅。持续的、低烧般的昏沉感如影随形,头痛欲裂,像有无数根针在颅内搅动。
身体以肉眼可见的度消瘦下去,原本就纤细的手腕瘦骨嶙峋,锁骨深深凹陷,裹在睡衣里的身体轻飘飘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镜子里的那张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窝深陷,乌青浓重,眼神空洞麻木,像一具被吸干了生气的木偶。
吴妈忧心忡忡,每日的汇报语气一次比一次沉重。
顾衍的烦躁也随之达到了顶点。
他不再掩饰对我的厌烦。
一次晚餐时,我因剧烈的头痛和反胃,只勉强喝了一口汤就放下了勺子,伏在桌边干呕。
他猛地将刀叉拍在桌上,出刺耳的声响,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我:
“废物!”他低斥一声,声音里充满了不耐和鄙夷,“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留着有什么用?”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彻底失去价值、只会添乱的垃圾。
几天后,陈默带着顾衍冰冷的命令来到我的房间。
“林小姐,”陈默的声音依旧毫无起伏,公事公办,
“顾先生吩咐,你的身体既然在主楼养不好,就搬回你原来的住处静养。那里清净,更适合你。”
他终于干了件人事!
在吴妈沉默的帮助下,我收拾了那点可怜的行李,如同一个被驱逐的失败品,重新回到了那个西翼佣人楼房间。
空气里没有了那无处不在的雪松冷杉气息,没有了那令人窒息的审视目光,最重要的是——没有了那如同梦魇般的“咔哒”声和随之而来的哭泣。
果然,我还是更适合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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