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里?
我闭上眼,睫毛颤抖得厉害。
陈屿最后一次吻我的记忆涌上来,那是个带着美术馆颜料清香的告别吻,轻得像羽毛。
看着我。
我被迫睁开眼,对上顾衍深不见底的黑眸。
那里面没有温度,只有冰冷的审视,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成色。
他吻你的时候,
他的拇指撬开我的唇瓣,
你也这么害怕吗?
一滴泪不受控制地滑落。
顾衍低笑一声,突然扣住我的后颈,将我压向他。
在唇瓣相贴的前一秒,他偏过头——
我的唇只擦过他的唇角。
不对。
他的声音带着残忍的愉悦,
重来。
泪水模糊了视线。
我再次凑近,这次他任由我贴上他的唇。
一触即离的触碰,像蜻蜓点水。
就这样?他冷笑,
他满足于这种过家家的把戏?
下一秒,他狠狠吻了上来。
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蛮横地撬开我的齿关。
我呜咽着推拒,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胸前。
雪松的气息灌进肺里,混着血腥味——不知是谁的唇破了。
当他终于放开我时,我的嘴唇火辣辣地疼,胸口剧烈起伏。
记住了,
他掐着我的下巴,拇指擦过我红肿的唇瓣,
从今往后,这里只属于我。
他松开手,我像断线的木偶般滑落在地毯上。
滚吧。
他拿起那支烟点燃,火光在黑暗中明灭,
明天继续。
我踉跄着爬起来,双腿软。
就在我碰到门把手的瞬间,他的声音再次传来:
对了,陈屿明天不用去上班了。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毕竟,
他吐出一口烟圈,声音轻得像叹息,
一个连吻都教不好的男人,能画出什么好作品?
我猛地转身,裙摆带倒了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
它砸在地毯上出闷响,就像我此刻剧烈跳动的心脏。
顾衍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烟头的红光在他瞳孔里明明灭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