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瘫软和放弃抵抗。那灼热的压迫感,猛地停顿了一瞬。
滚烫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沉重灼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脸颊。
黑暗中,那双混乱的黑眸死死聚焦,仿佛在极力辨认。
“是你”
他嘶哑的声音带着穿透迷雾般的艰难,瞬间被汹涌的药性吞没。
那声音不再是纯粹的暴怒,而是滚烫粘稠的占有“林晚
我的名字被他吐出,像冰锥刺穿最后一丝侥幸。
他认出来了!
在这彻底的失控中,他认出了我--是林晚!
钳制的力道有瞬间无意识的松懈,但下一秒,更猛烈的浪潮席卷而来!
“嗤--!”
布帛撕裂的刺响在死寂中炸开!
冰冷的金属门板紧贴脊背,寒气刺骨。
身上覆盖的,是滚烫的、要将意识焚毁的熔炉!
巨大的恐慌攫住我,仿佛坠入深渊。
“不!”
微弱的抗拒化作绝望呜咽。
他像头被药物与本能力量主宰的困兽!
沉重的喘息、滚烫的汗滴砸落。
后背与冰冷金属剧烈摩擦。
雪松冷杉、浓烈的药味、血腥、汗与泪的咸涩,充斥濒临崩溃的感官。
我如同风暴中的落叶,无助地晃动、撞击着铁门,出沉闷回响。
视线在剧痛与窒息中彻底模糊涣散,意识如风中残烛。
滚烫的漩涡,绝望的沉沦。
在这冰冷坟墓般的别墅里,在厚重的铁门之上,在吞噬一切的黑暗下,我被他--被药物本能吞噬的顾衍--拖入失控的深渊。摇摇欲坠的屏障,彻底粉碎。
黑暗中,只剩混乱沉重的喘息轰鸣。意识在灭顶的冲击中沉浮。
不知多久,一声压抑至极的低吼撕裂黑暗!
巨大的冲击让我浑身剧颤,最后一丝力气被抽空。无边黑暗彻底吞噬了意识。
————
当感官的碎片一点点艰难地拼凑回来。
冷。
冰冷坚硬的金属紧贴着赤裸的脊背,寒气丝丝缕缕地渗入骨髓。
重。
沉甸甸的、滚烫的压迫感依旧死死地覆盖在上方,每一次微弱的起伏都带来窒息般的重量。
痛。
手腕像是被碾碎过,后背火辣辣一片,肩胛骨传来难忍的钝痛,而身体深处残余的撕裂般的剧痛,瞬间刺穿了刚刚凝聚的意识!
“呃……”一声极其微弱、饱含痛苦的呜咽从喉咙深处不受控制地溢出。
我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视线模糊,如同蒙着一层厚厚的血雾和泪水。
玄关里依旧昏暗,只有远处落地窗外透进来的、江面反射的微弱波光,勉强勾勒出模糊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