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笑容僵在脸上。
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冻结!
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的窒息感让我眼前黑!
耳边仿佛又响起了那催命的“咔哒…咔哒…”声!
我猛地低下头,双手死死抓住桌布边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胃部剧烈痉挛。
冷汗瞬间从额角渗出。
不行!不能在这里!不能在他面前!
“林晚?”陈屿回来,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异常。
他脸上的轻松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关切和担忧,
“你怎么了?脸色突然这么难看?哪里不舒服?”
他温热的手下意识地想覆上我紧握桌布、冰凉颤抖的手。
“别碰我!”
我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声音尖锐得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看到他瞬间错愕受伤的眼神,巨大的愧疚和更深的恐惧淹没了我。
我强忍着翻腾的恶心感和眩晕,语无伦次地低声道:
“对…对不起…我突然…突然有点头晕…可能是…是餐厅空气不太好…我们…能不能先走?”
陈屿没有多问,立刻起身结账,小心翼翼地护着我离开了餐厅。
夜风一吹,那股要命的雪松冷杉气息淡去了,但残留的恐惧感依旧让我手脚冰凉,心有余悸。
陈屿沉默地陪在我身边,我能感觉到他探究和担忧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
回到家,我冲进洗手间,用冷水一遍遍冲洗着脸和手,直到皮肤红刺痛。
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惨白、眼神惊惶的自己,一股巨大的悲哀和无力感涌上心头。
而陈屿……他递来的绳索,我还能抓多久?
当那些来自地狱的“咔哒”声和冰冷气息再次不期而至时,我还能在他面前掩饰多久?
每一次惊恐作,都在消耗着他眼中的暖意,也在消耗着我所剩无几的力气。
那顿不欢而散的晚餐,像一道无形的裂痕,横亘在我和陈屿之间。
那天,他送我到家楼下,夜风带着云栖特有的潮湿,吹不散我心头的冰冷和残留的恐惧。
他欲言又止,镜片后的目光充满了困惑和受伤,最终只是化作一句干涩的:
“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语气里的关切被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感冲淡了。
“嗯。”我低低应了一声,不敢看他的眼睛,逃也似的转身上楼。
接下来的几天,空气仿佛凝固了。
陈屿的信息变得简短而间隔拉长,不再有日常的分享和温暖的问候。
在公司遇见,他依旧会点头示意,但那温和的笑容消失了,眼神里多了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戒备?
我像被剥光了所有伪装,在他面前暴露了最不堪、最丑陋的病灶。
每一次与他擦肩而过,那晚餐厅里他错愕受伤的眼神就会清晰地浮现,混合着雪松冷杉气息引的剧烈恐惧,让我如坐针毡。
沈医生的咨询室里,我蜷缩在柔软的沙里,声音干涩地讲述着这次触和随之而来的关系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