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扑到床边,骨节分明的手抓住我的肩膀,输液的透明胶带敷贴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没…没事…”我下意识地想否认,声音却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我试图撑起身眼前突然天旋地转。
他惊呼一声,慌忙扶住我下滑的身体。
“姐,好多汗,你睡衣已经湿透了”
“你在烧!”林阳摸上我滚烫的额头,声音陡然拔高。
他转身冲向储物柜,翻找医药箱时碰倒了旁边的蛋白粉罐子。
金属撞击地面的声响中,他抽出退烧药板,铝箔板刺啦一声撕裂,两粒白色药片滚落在掌心。
我半睁着涣散的眼睛,在高热的混沌里伸出颤抖的手。
勉强攥住药片,就着凉水仰头吞下,干裂的嘴唇溢出的水流顺着脖颈滑进睡衣领口。
“西装…脏了…七十万…”我无意识地呢喃着,意识在滚烫的浪潮中沉沉浮浮。
“…不是我推的…苏沁…是苏沁…”
呓语间,顾衍冰冷的眼神和弟弟焦急的脸在视野里不断重叠,
“顾衍…他…指甲…好冷…”
林阳跪在铺着羊毛地毯的地板上,死死攥着我滚烫的手。
呓语中的只言片语像钢针般扎进弟弟的心脏,看着烧得通红的脸颊和无意识蜷缩的身体,泪水不受控地砸在羊绒被面上。
“姐…对不起…”他哽咽着,将额头抵在她手背上,“都是因为我…”
混沌间我感受到手背上的湿意,残存的意识拼命挣扎。
我用尽全身力气动了动手指,想要触碰弟弟颤抖的肩膀,却被新一轮高热拽入黑暗。
最后一丝清明消散前,我听到林阳带着哭腔的低语,混着窗外呼啸的夜风,彻底坠入滚烫的深渊。
寂静的出租屋里,只剩下一个少年压抑绝望的哭泣,和一个在高烧梦魇中痛苦挣扎的灵魂。
窗外,城市霓虹碾过凌晨的寂静。冰箱突然嗡嗡启动,昏黄壁灯在墙纸上投下相依为命的剪影。夜,漫长而冰冷。
————
我醒了。
意识是从一片滚烫的泥沼中艰难上浮的。
眼皮沉重得像压着铅块,每一次掀动都牵扯着酸胀的神经。
光线透过劣质窗帘的缝隙,带着灰尘的颗粒感,斜斜地打在脸上,有些刺目。
喉咙干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次吞咽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
身体像是被卡车反复碾压过,每一寸骨头、每一块肌肉都在出酸涩的呻吟
但,那几乎要将灵魂都焚毁的高热,终于退潮了。
艰难地转动干涩的眼珠,视线一点点聚焦。
先映入眼帘的,是弟弟林阳趴伏在床边的侧影。
他瘦削的身体蜷缩在床边,头枕着交叠的手臂,眉头即使在睡梦中依旧紧锁着,眼睑下是浓重的青黑,脸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还紧紧攥着我的手指。
心头猛地一酸,又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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