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谁曾经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为什么每次一想头就疼得厉害?
一道模糊的身影总在他的脑海中晃悠,他抓不住摸不着,就连看都看不到那张脸。
如今也是。
提到那个人的时候他还是会想到对方说的“努力活下去。”
但是今天不一样了,多了句话。
那人说:“神明的职责就是保护信仰自己的信徒们。”
他没有回应,却在心里记了下来。
所以,对于最后逐步走向不归路、走向死亡的结果,他不怨恨,也不难过。
反而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如果他真的是为了保护信徒而死,那道声音应该会很欣慰吧。
季宁不知为何,突然在墨滦身上看到了一抹幻影。
那抹幻影变成了一只手,直直地伸向他。
他左右看了看,周围的人都没有反应,只有他能看见这只手。
那手直直朝他伸来,就在他要拔刀防御时,手轻轻拖住了他耳朵上的月亮挂饰。
刹那间,一股暖流涌边季宁的全身。
这是如太阳般温暖的感觉。
月语也感觉到了。
他愣愣地抬起头看向前方,是一只手包裹住了他。
“是……你吗?”
幻影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为他们输送能量。
这么多年的虐待留下来的顽疾竟在这一刻,被这股能量缓缓抚平。
而后,那幻影消失了,周遭的温度再次下降,变回了原先那个阴冷的地牢。
“是我的错觉吗?周围好像变冷了。”艾琳诺悄声嘀咕了一句。
季宁和月语却知道,不是周围变冷了,而是刚刚的温度没了维持的源头,下降了。
所以体感会比原来要冷上一些。
青年看了看墨滦又看了看自己,刚才的幻影和月语接触了。
他们之间会不会存在着什么联系?
这般想着,季宁轻问出口:“你和刚才的幻影,是什么关系?”
还在悲伤中月语猛地抬起头,眼底的茫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欣喜和期待。
“你也看见了对不对?!那道幻影是真实存在的对不对?!”
“什么意思?什么叫真实存在?”
月语咽了抹口水,稳住自己颤抖的声线,“我一直都能听到一个声音,脑海中也总是能看到一抹幻影。”
“但是我好像不记得他了,想不起脸也想不起其他的。刚才那道幻影和我之前脑海中一直浮现的幻影给我的感觉一模一样,所以……”
“所以你怀疑他们其实就是一个东西?”
季宁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月亮挂饰摇了摇,“其实我一直都在怀疑它的真实性,因为自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人能听见和看见,从未有其他人能看见。”
“今天原本也是这样,可是你却看到了那抹幻影,这是不是说明,它是真是存在的?”
“甚至还有可能是活的某个人?”
月语自从被囚禁以后,情绪的波动还没有像今天这般大过。
此刻的他就像个溺水的人一样,抓住了唯一的一根浮木,有了喘息的机会。
但是大海广阔,溺水的人看不到边,他也看不到希望,只能期待能有奇迹出现。
如果在消散之前和那个一直对他说话的人见一面就好了。
如果对方还活着的话。
他想亲自说一声谢谢。
“我是看到了那抹幻影,但是周围的人全都没看到。我不确定……”
季宁话语还未说完就被月语打断了。
“没关系,你看到了就可以了,这样就能证明这一切都不是我自己的幻想了。”
“都不是我的幻想,它是真实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