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立德早已料到她们的反应。
猪油?
特么的老子馋的就是这一口好吧!
呵,黄毛灵魂里的中华胃已经开始疯狂叫嚣:不吃火锅,就吃烤匠!
还有红烧肉!溜肥肠!锅包肉!
况且他研究生复试的时候就弄清楚了,北京大学清真食堂的羊肉串,那可是连中东留学生都竖起大拇指的业界良心。
想到这里,瓦立德突然意识到更妙的事:
等到了中国,谁还管你一天拜五次的?
到时候脱下白袍纱布一扯,上午假装去礼拜,实际溜去网吧开黑;
下午说是去听经,其实是约小学妹喝奶茶。
反正隔着九千公里,宗教警察总不能顺着网线来查岗吧?
这哪是留学?根本就是刑满释放啊!
他险些笑出声,赶紧用咳嗽掩饰。
“中国也有穆斯林,他们的学校是有清真食堂的。”
一句话安抚……或者说堵住妹妹的‘可是’,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的看着母亲,开口说道,
“母亲……”
瓦立德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少年人少有的沉稳,指尖无意识地轻叩着冰冷的黄金桌沿,发出细微而清晰的声响,
“我们家族说到底现在已经和那个位置无缘了,家族的根基在商业上。
我个人认为,眼光和时机才是我未来安身立命的根本。”
他抬眼看向母亲,目光真诚而带着一丝寻求理解的意味,
您看中国,它现在就像……嗯,像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重塑着世界经济的版图。
那片土地蕴含的市场和潜力,未来几十年都将是世界的焦点。”
他顿了顿,观察着母亲的神情,继续道,
“而且,您一定也注意到了,中国正前所未有地重视中东,寻求更深层次的合作纽带。
您比我更清楚,大洋彼岸的美国正在如火如荼的搞他们的页岩油革命,未来我们与他们的关系,将长期处于微妙的竞合之中。
王室内部,亲英亲美的声音已经太多了……”
他抬眼,直视着母亲那双洞察世事的眼睛,“我小的时候,您就教导过我,人多力量未必大,人云亦云未必对。
对我们来说,母亲,中国,不只是遍地黄金的商业机会,更是为家族编织一张通向未来的、强韧关系网的绝佳时机。”
瓦立德的语气变得更加恳切,甚至带上了一点年轻人对未知的向往,
“我去那里,不仅仅是为了拿个学位。
我想真正地走近它、理解它,观察这个即将与我们家族命运紧密相连的国度。
这比留在沙特,在传统的框架里按部就班地学习,更能为家族的未来探明方向、扎下深根。
母亲,您觉得呢?
这难道不比仅仅学几门课更有价值吗?
请母亲……帮我。”
最后一句,甚至带上了一点不易察觉的、对母亲判断力的依赖。
蒙娜王妃沉默了片刻,最终轻轻叹了口气。
她了解儿子,昏迷七年醒来后,他似乎变了很多。
那份藏在慵懒外表下的执拗,有时让她都感到陌生。
她拿起镶嵌着祖母绿的金杯,啜饮了一口清水。
“瓦立德,你的想法……”
她斟酌着词句,“很大胆也很有见地。但这件事,并非我能做主。
明天就是你二十三岁生日,你父亲会从日内瓦赶回来。”
她看向儿子,眼神带着提醒,“等他回来,你亲自和他商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