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元祚平日里忙,很少见到他们,他们也不往他身边凑。
若说几人的秉性,这得说一说自他们会跑会说话后,带给祁元祚的震撼。
三皇子就不说了,上一刻还在天真无邪啃磨牙棒,下一刻就把磨牙棒扔了朝着他凶狠狗叫。
是真的汪汪的叫。
至于四皇子,他见过比今日更惊悚的。
四皇子按着大公主的头往水盆里摁,场面之乱比这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次他是一旁的配角,上次他是偷摸摸的过客。
见过三月的花儿吗?五皇子就是,一个三头身的小孩儿穿成花蝴蝶的样子,拈花娇羞,还问一旁的侍女
“我和花儿谁更美?”
不知道的以为小孩儿天真无邪,笑呵呵答:“殿下最美。”
知道的,比如祁元祚,恨不得抠出眼珠子洗洗。
六皇子他愿称之为假面骑士,字面意思。
每次看到他,祁元祚像在照镜子,微笑的方式都令他觉得眼熟。
怎么看怎么诡异,鸡皮疙瘩掉一地。
都说事物是对比出来的,有这几人在,大哥都是个正常人了。
不接触是不可能的,日后学堂、朝堂,抬头不见低头见。
他能做的就是在争锋来临之前,尽可能布下后手。
用过午膳,祁元祚抱着狸花背透过窗户看秋叶落地的美景,桌子上的药腾着袅袅热气。
太子将狸花背拉长,埋它肚皮下猛吸一口,狸花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眯着眼睛发懒
“孤随身带的药丸给了大公主,改日姑姑去太医院,再帮孤拿一份。”
丝苗认真记下。
殿下温养了四年,身体日益强健,还习了武,可丝苗姑姑不敢放松。
承祚殿的掌灯时间比其他宫都要早,殿下依旧拒绝狸花背晚上留宿。
对丝苗来说,殿下一日不能独处于黑暗,病就一日未愈。
“且退下吧,孤午睡一会儿,姜良留下守着。”
姜良:“是,殿下。”
丝苗姑姑目光一动,总觉得今日的姜良有些古怪。
等身边安静后,祁元祚从床边抽屉里摸出了一封未封的信。
姜良因为祁元祚收回了脑电波,目光变得空洞,机器似的立在不远处。
88瞅了一眼
“宿主,这封信卢芝半年前就给你了,你当时不看,现在再看,有点晚了叭?”
祁元祚没说话,他抽出了里面的东西。
88这才知道,里面不是信,是一份户籍路引。
去往江南苏州的。
身份信息是:
良瑶,女,10岁,农户,出生于江南苏州城。
于半年前跟随父母从苏州来到长安访亲,八个月后返回。
这是这份路引在官府的备案。
琉璃坊与瓷坊时有招募流民为工,身份登记有一阵很是混乱,祁元祚就是那时让卢芝帮他浑水摸鱼办的。